薛天纵眉头一挑,上前一步,却被皇后如有若无地挡住了:“剑宫师兄不远千里前来助庆朝平叛,王朝高低感激不尽。现在兵变安定,请师兄稍待半晌,等我与陛下为师兄拂尘洗尘。”
原音流:“这书……仿佛是假的。”
原音流并未纠结天书如何,但他并不肯在宫中过夜,转着笛子笑道:“不知天书究竟写了甚么,皇叔父恐要安插一番。我还是先回原府,落个清净吧。”
“镇国玉玺”
元戎皇子心中惶恐已难用笔墨描述,这一刻,各种动机在贰心中电闪而过,对力量的渴求,对权势的贪婪,神使鬼差下,他问出了一句本不该问出的话:“应天宝库如何开启?”
只见一本薄薄的蓝皮书册躺在木盒当中。书册封面并无题字,四角起了毛边,绑着书脊的红绳也陈腐退色,不管如何看,都既无宝光也无神异,是一本再浅显不过的册本。
册页还是空缺一片。
羽士是个年青人。他面庞白净,身量苗条,样貌虽有些浅显,气质却非常平和出尘。他顿首道:“原公子好。贫道俗名姓言,言枕词。”
他嗓音降落,居高临下,脚踏灰尘普通自这一群人当中走过, 终究逗留在孙行云面前:“三刀杀猪‘刀三断’, 剑败狗熊‘剑余恨’……另有‘万里乘云不沾衣’孙行云?我看你是十里乘风迷了眼。”
宣德帝:“……”
这夜,无数目光所聚,遍及了传说与奥秘的天书终究翻开了它的第一页。
这么一拦的工夫,原音流已被人缓慢护送出薛天纵视野。
宣德帝欣然道:“自当如此。”
如水入书面,一圈圈波纹中,墨字渐淡渐散,尔而,又有一句呈现:
“好风好月好景好人,不宜大动兵戈。窃书是偷,盗窃罪王朝律法自有定论,在监狱中关上旬日就是。也免得――”原音流微浅笑着,说出重点,“使流光楼中的乐律染上不正的血怨之因。”
元戎皇子:“……”他转眼反应过来,气愤道,“你之前说――”
内页还是空缺一片,本该有的两行字也消逝了。
元戎皇子:“天书丢了!”
蓝色封皮以后,内页一片空缺。
“故交相逢”
原音流:“这个嘛……”他俄然以扇遮面,“哎呦”一声,向后倒去,“地上好多血,我有点头晕……”
看了好久,原音流说:“嗯……”
原音流懒懒道:“不过一本天书罢了,有元戎皇兄保管,我另有甚么不放心的……”他的声音俄然一顿,目光凝睇在木盒中的天书上。
安排于桌面的手狠恶一抖,灯影随之盘曲,将藏在黑暗中的仆人照亮,鲜明是先时与原音流一同进宫的元戎皇子!
“父皇,”元戎皇子按捺不住,抢声说,“天书不见了!”
原音流不动声色,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动摇手中长笛,让系在笛身的流苏活泼欢畅一摇一摆:“皇叔父?”
可本该被细细修复的它又如何会呈现在这里?
他反应过来,面色骤变,疾声道:“这不是天书?!”
元戎皇子悄悄一嗤, 好似猫捉老鼠般舒畅:“人间三种妙手, 第一种剑行千里取首级, 第二种一苇渡江跨天裂,第三种出入千军敌万夫。你们是能御剑千里,还是能够虚空渡江,还是能够力敌千军?都做不到, 又知本王在此, 你们也敢……进西京, 闯原府, 夺天书?”
来人竟是庆朝最年长的、曾于本年年初持十方令洗濯过庆朝中大大小小权势, 让王朝当中谈‘戎’色变的元戎皇子!
“神机火秘藏应天宝库”
此时已不需再做讳饰,宣德帝一脸嫌恶地将天书丢给大寺人:“将此书烧毁,明日还一本新书给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