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画劫 > 第7章 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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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四方,其极东之处峰峦迭起,嵯峨矗立,上接苍穹,下连深海。群山当中,有中峰为众山之巅,直插云霄,余者似众星环伺,八方拱瑞;又似极东之壁,屏卫摆布。

另有一个安息此处的人。

一张榻,一张桌。

坐在最开端的羽士站了起来,向角落的侍婢招手:“费事问一下。”

薛天纵神采略显冷酷。

鹦鹉晃了下羽毛:“不见你们。”又一脸鄙夷,“没给好处,还想见他。真不识相,学着点他。”

“我在叫鸟。”言枕词安闲接话。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候。

原音流平静道:“不对,晏真人不好归不好,为何要见我?”

端木煦却不给原音流这个机遇,连软轿都不让原音流下,直接带着薛天纵等人一起长驱直入,来到中峰接天殿前。

薛天纵扭头一看,在他背后三人中,唯独言枕词一步踏出,与众分歧。

唯独一块石板被安设在入口之处,石板上刻有简易棋盘,吵嘴棋子在棋盘上布出一道残局。

高低目光交叉。

接着,软轿被人抬起,拾阶而上!

红日跃出山头,光芒晖映大地,连眷恋枝头的最后一滴露水都如烟消逝,原府当中还是静悄悄的,原音流并未有半点出来见面的架式。

“道长们如果想要进入西楼一观天下册本,请自便。但少爷昨夜歇息得迟,本日一定会晤诸位道长。”

自上午天还未完整亮起,薛天纵就带着三个后辈来到原府当中。原府大总管以礼相待,但也明白表示:

这一起楼阁亭台,九曲回廊,碧波粼粼,风送暗香,言枕词忍不住立足赏识半晌,才进入回廊绝顶的西楼。

言枕词略一思考,抬了抬手,拂尘激射,卷下厅堂前果子树上两枚有虫眼的果子,放在鹦鹉站着的桌几上。

也是刚巧,就在言枕词开口之时,一只红毛绿翼鹦鹉自厅堂前飞过,它掩在羽毛下的耳朵捕获到一言半语,立时一震翅,绕了半个弧圈,飞进厅堂当中。

侍婢欠身:“道长请叮咛。”

剑宫自建宫至今一千二百年,无数心慕剑宫者前扑后续,经年攀爬石阶只为睹剑宫庙门一面。

他简朴答复:“是在西京遇见的剑宫弟子。”又问,“三师叔,掌门环境可好?”

天阶竟然能够坐肩舆上去?

这五个字引得厅中世人侧目,就连看上去毫不为外物所动的薛天纵都看了这里一眼。

薛天纵抽出了剑,冷冷道:“好久没吃烤小鸟了。”

他收回目光,举步入内,见层层书架鹄立面前,密密册本整齐摆列。一眼望去,从上到下,无处不是书卷。

端木煦对薛天纵一点头,目光落在薛天纵身后的原音流身上。

但他自昨夜起就是这一副冷酷模样,到得现在也如许一副模样,前后连眉梢都未曾多挑一寸。

“谁在叫鸟,谁在叫鸟!”

端木煦并不答复:“你我在这里等音流出来。至于你们――”他声音微带峻厉,“事关严峻,不成胡说!”

接着,端木煦合上殿门,站在殿前对薛天纵说:“你此番下山辛苦……”他眉头突地一挑,“你身后那人是谁?”

面对世人视野,原音流心中满盈出淡淡的不祥预感:“你们带我来这里干甚么?”

“仇人道长!”鹦鹉还记得言枕词,它停在桌几上,憋了一下,憋得没有羽毛的小白脸都涨红了,总算冲破平常说话极限,蹦出五个字来,“你救了原兄。”

四周山风太寒,摆布高崖峻峭,刚到剑宫的原音流与端木煦一照面,已想回家。

言枕词道:“原公子身边是不是有一只绿毛鹦鹉,精通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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