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在一边催促:“小哥,我们蜜斯叫你呢?”
木瑾呆呆地望着这个眉眼温和的妇人,有一刻的怔忡。
一曲弹完,木瑾双手一拍,喜道:“夫人弹得真好!瑾儿自愧不如!”说着一步上前,扶起她,眨着眼说:“夫人指导一二?”......
木瑾发觉这位赵夫人博闻强记,晓得好多,底子不像是平凡人家的后宅妇人。
尹管事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又瞧一眼赵夫人的腿,心道:“少爷也不知现下如何样了?可否到京?王妃伤得这般重,不知少爷有没有伤害?”又是担忧起来,琴声听在耳朵里,也感觉索然有趣了。
两个丫头忙搀了她出去,腿上的伤已经结痂,看着骇人,但所幸并未伤及筋骨。
连云只得上前,离木瑾一步,站住……
这位夫人说话风趣,木瑾与她相谈甚欢。晓得她夫家姓赵,家里是做买卖的。前日阿谁青年是她小儿子,唤作阿云。
站在门外等了一会,见连云竟未跟出来。不由探了一下头,不防备,连云刚一步跨出来,她唬了一大跳,忙往窗户下一闪,退开几步,又顿住,看着连云,招招手:“你,过来”
循着琴声,几人站到了一座亭子前,但见木瑾正低头欢愉地操琴,眉眼欢腾,地上有墙外的梨花飞出去,红衣少女,墨发飞扬,好一幅美人图。赵夫人如是想,几人俱不吭声,只怔怔地听......
木瑾双眼晶晶发亮,看着赵夫人说:“哪有。瑾儿琴艺粗鄙,夫人肯立足,已是万幸!如能得夫人指导一二......”
尹管事点头:“应当是。”
赵氏不由暗自奖饰:这家的端方倒是不错。像她这么多天,因腿伤,今儿还是头一遭出这院门。并未见她们不错眼地盯着她们一行人看。
可她就是老犯嘀咕:好好的一张脸,挺俊的一个孩子,搞得跟那戏台上唱大戏的一样,花脸黑脸地变来变去。还好,自家夫人不在青州,不然......想到自家夫人那唠叨的工夫,恐怕少爷也只能望风而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