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账房也就不管她,只顾自低头核算,翻看。不时叮咛木瑾给他递过东西。
连云一楞,俄然附耳说:“下回出来,换了女装,可好?”
木瑾回到房内,对着镜子一看,鬓边插着那朵花,颤巍巍地要掉下来。她一把扯了,拿在手上,扬手欲扔,又收回了手,找了个瓶子,插了起来,对着瓶子发楞。
木瑾殷勤照办,看了半天,终是看出点端倪来,瞅着个空档,问:“出入对上便能够了么?如许查也能查出来?”
方先生现在都要老泪纵横了。对于一个热中于核算的账房来讲,这是多么令人镇静的事情。他自夸为大庸核算天赋,一向不信赖徒弟说的,真有人能默算,且是这么离谱的默算。他觉得那就是个传说。
木瑾望了望已经进房的世人,心内也蠢蠢欲动!
两人一向逛到夜上中天,方归去。连云对峙要把那朵花送到木瑾的房间里,硬是挤着身子出来,殷勤地找了个瓶子,作势要插。
木瑾忙摆手,考虑着说:“账面上单看天然是看不出来。是否把这三年的都搬了来......对比一下。我方才发明,这一项支出竟然需求这个数量。”
木瑾”哦“了一声,忙伸手拿过一边桌子上堆着的帐本子递了畴昔。
是以,他并未在乎。
他不信邪,那么大宗的数量,木瑾是一遍下来的。他又叫人接着核算她的第二笔,成果还是......
他望着木瑾,就像在看一块宝,心道:如何也不能让如许的人才藏匿啊?......可惜,他叹了一口气,是个女娃娃。
可现在他真逼真切地看到了!
他笑眯眯地望着木瑾,满身的怠倦顿消。
他咧开嘴角,笑眯眯地出去与连云说了几句,连云一震,叮咛万明几人立即跟着府衙账房去搬帐本子,把这里又叮嘱云天几句,他点头带了几人也自去了。
方才,他叫人核算了木瑾的账目,一丝不差。且,阿谁账房第一遍还算错了,连续算了三遍才对上。
正分发着任务,却见木瑾提过一把算盘来,伶仃卖力一块......
她惊奇,结巴了起来:“你们,这是?”
见老帐房望着她,近前一步,手指帐本:“如果遵循其他的来计算,固然多,但也勉强公道,可如果每年都是这个数量,那就有题目了。难不成府衙年年年都要换兵器?补葺屋顶?这衣服也是,我看那些兵士也不见得都是新衣,有几个显见是穿了几年,谁还放着好衣不穿,每天穿旧衣?不是每季都要换一批新的么?另有这疏浚河道......”
忽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我要了。几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