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公主沉下脸,“慕容家的人在不在有何相干?叶宸是国公府的人,就算慕容家的人在场,有罪的还是有罪,无辜的一样无辜。”
皇太后这话说得如此露骨,叶宸怎会听不明白?本日一句狐媚乱国,是要把事情往大里闹,牵涉了皇上,牵涉了叶家与王家的干系,就是清平公主想表示出慈母的形象,故意放过她,却也是不能够了。
“皇姐不要曲解,我不是干与你的家事,再说,此事既然已经牵涉到皇上,便算不得是你国公府的家事。”九公主笑语盎然,语锋却没半点包涵,“只是,你瞧叶宸,吓得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小脸白得吓人,臣妹感觉,这事儿牵涉太大,还是查清楚为妙。”
“程氏在国公府虽说是妾侍,但是程家在京中也是望族,程氏对一个庶女如此害怕,可想而知,这二蜜斯在府中的气势不晓得多短长呢。”
一名年纪四十高低的贵妇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肝火冲冲地指着叶宸道:“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女儿如何狐媚乱国了?这罪名我们王家担不起,还请皇太后为我王家主持公道。”
清平公主赶紧上前,“母后,宸儿赋性不坏,只是生母早逝,加上女儿昔日怕她受生母早逝的暗影,多有宠溺,舍不得叱骂,便养成了她这般刁蛮的性子,请母后念在她还是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
宫中两名禁卫军上前,便要扣住叶宸,九公主却出言止住,“慢着!”
王夫人这话就像一根锋利的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在场合有人的内心。
皇太后气得发怔,厉声对叶宸道:“你一个小小女子,竟说出此等不知耻辱欺侮别人的话来,本日若不给你点惩办,旁人只会说你母亲管束不力。”
只见皇后微微一笑,神情却有些生硬,“九公主言之有理,只是清平长公主所言也不差。”
说话的恰是王家的当家主母王夫人,她说完便跪在了皇太前面前,额头上青筋突显,可见在用尽尽力节制肝火。
若皇上大怒,在场的人可没有人能够接受雷霆之怒,那样,好好的一个冬至宴会,可就要被毁了。
清平公主的神采有些不好了,厉声对叶宸道:“你还站着做甚么?还不跪下请罪?常日里你在府中混闹也就罢了,因着你出身不幸,府中谁不让你三分?可你也要分清楚场合,这里是宫中,岂容你胡言乱语?”
她冲叶宸说着,又歉意地对王夫人道:“夫人莫气,是本宫管束不当,夫人请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
一道声音在寂静的人群中收回,说话的是怀宁王侧妃李氏,她现在怀着身孕,手放在腹部,悄悄地抚摩着,一副对叶宸痛心疾首的模样。
九公主眸光流转,伸手压了一下堕马髻,扶稳了发髻上的金步摇,上前走了一步,金步摇的流苏跟着脚步挪动而收回清脆动听金属碰撞声音。
叶宸只感觉好笑,想来这统统固然是清平公主安排的,但是她却没有教叶婉如何说,叶婉也不晓得踩了清平的把柄,只用心肠把她塑形成一个骄贵高傲,不平嫡母管束妄自负大的女儿。
九公主前面几句话,显得有些在理取闹,这叶宸是甚么人,刚才也有人亲眼瞥见,至于她害得叶婉颠仆,也是有人亲眼所见,以是,甚么查清楚是没需求的,倒是最后一句惹人思虑,确切,本日还没见过一名慕容家的人。
凡是触及皇上,便是大不敬之罪,若要当真问罪,可就不是一句小孩子不懂事能够推辞的。
叶宸没有跪下,只是昂首看着清平公主,眼底闪过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