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然寂然的倒在摇椅上,今后仰着,长长的叹着气,冲着程恪的方向点动手指说道:
“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了,随云先生那边,你去道过贺了?”
程恪重又闭上眼睛,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
“那是你砸的”
第百十五章 找死
“二十天里,我们要来回驰驱三千多里,还打猎?还看景?你?不把你骨头颠散就算好的了”
“我要去趟讲堂巷”
周景然神采阴沉了下来,站起来,走到窗前,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程恪也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踱到周景然身边,沉默看着窗外的雪花。
“出去一趟也没甚么不好,你看看你,每天就这么闷着,这也提不努力,那也没心机,老这么着也不成,这趟出去就当是散散心了,一起上打打猎,看看景,也好把你身上这闷气散掉些。”
程恪坐在周景然劈面,掂起筷子,一边遴选着,一边笑着说道:
周景然想了想,俄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跺着脚,
程恪悄悄咳了几声,扭着头生硬的说道:
“你不是说妻弱妾强,倒霉于家门?换个强的,不是恰好。”
“找死”
程恪挑着眉梢,笑了起来,往周景然身边探了探身子说道:
“从速服侍爷沐浴,泡透了,南海好好爷捏一捏,千月再给爷针一针,唉哟,爷这骨头也散了,这肉也僵了,你们两个,可要给爷好好分散分散”
连续几天,路上除了中午用饭停下歇半个时候,别的时候竟是马不断蹄,几近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出发,酉末过后,入夜透了,才气住进驿站。
程恪直起上身,看着周景然,脸上的神情古怪起来,
“这弟子,八成是老头被迫收的,我就是没想明白,是甚么人能压着他收弟子,再说又是古家如许的……”
程恪垂着眼皮,没有接话,周景然低低的叹着气,程恪转过甚,看着周景然,低声说道:
程恪拧着眉头,闷闷的说道,周景然被他堵得重重的“哼”了一声,
“每天说,你也不嫌烦,忍忍吧,这驿站里,能有如许就不错了,从速吃些,早点歇着,明天还得早些出发才行,前头下大雪了,路上不好走。”
程恪也不睬他,自顾自懒懒的说道:
周景然扶着青平进了正屋,正屋里早就烧得暖和如春,周景然倒在炕上,舒畅的叹了口气,指着南海和千月叮咛道:
程恪部下微微用力,捻开漆封,翻开匣子,取了两张极薄的纸出来,扫了一眼,递了一张给周景然,本身抖开另一张,凝神细心看了起来。
周景然蓦地转过身来,眼神刹时锋利起来,程恪目光凝重的看着他,低低的接着说道:
“你既然能如许想得开,那还摔那些杯子做甚么?你可别象上回那样,说是去低头陪礼的,成果把人家正堂给砸了。”
“这随云老头,号称非天份极高者不收,连我如许的,他都看不上眼去,你倒是说说,你阿谁傻表弟,到底是哪一点入了他的眼了?我想了这两天了,也没想明白”
程恪安排好外头的防务,掀帘进了屋,洛川服侍他去了大氅,净了手,盘膝坐到了炕上,周景然勉强坐了起来,扫了眼满桌的鸡鸭鱼肉,皱着眉头说道:
“我但是为了你好”
程恪到配房沐浴洗漱好,换了身洁净衣服,重又进了正屋东厢,周景然正伏在炕上,舒畅的由着南海按捏着各处。
周景然笑够了,从摇椅上站起来,渐渐踱出水阁,外头服侍的小厮仓猝上前给他披上大氅,周景然裹了裹大氅,看着已经走远了的程恪,忧愁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