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桂姐姐的情意,我都晓得了,姐姐且放心,嬷嬷的病也不是大事,过一阵子也就好了,等嬷嬷大好了,姐姐再去找嬷嬷说话吧。”
“传闻少夫人接了奶嬷嬷进府,奶嬷嬷屋里要不要摆些新奇样的花草?我一并带过来。”
清涟院,正屋东厢,李小暖坐在榻上,一边有一针没一针的做着针线,一边和魏嬷嬷说着陈年旧事,魏嬷嬷歪在靠枕上,面上的青紫褪了很多,嘴唇也微微有了些赤色,一边笑着说着话,一边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李小暖做针线。
“唉”
“明天王妃说屋里摆放的花草看的不新奇了,我正想去背面暖房里瞧瞧,有甚么合适的新奇样的花草没有,恰好和少夫人一起出去。”
魏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睛潮湿起来,
“这话必是我们院子里的人递出去的,嬷嬷给我查查清楚,真当我是泥糊纸塑的?”
“可不是”
裘嬷嬷游移着,到底不敢胡说,低声回道:
裘嬷嬷忙恭敬的承诺着,当即岔开话题,陪着王妃提及了闲话。
“传闻是给她自小的奶嬷嬷诊脉?小暖自小丧父,和这奶嬷嬷的情分天然是极好,可这是不是……还是不大合适?我就是怕外头,会不会感觉我们家太太浮滑了?连个下人病了,都敢请了太医正过府诊脉”
秋桂站在西配房门口,见李小暖从正屋出来,忙迎了上去,曲膝见了礼,掉队半步,和李小暖一处徐行今后走着,笑着说道:
王妃眉头皱了起来,猜疑的看着裘嬷嬷,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起来,先去看了魏嬷嬷,才出门坐了肩舆,往正院存候去。
秋桂眼角余光扫着四周,有些心不在焉的接道,李小暖满眼迷惑的看着她,没再接话,秋桂谨慎的扫了一遍,放下心来,往李小暖身边靠了靠,声音压的低低的说道:
李小暖看了秋桂两眼,笑着点了点头,说着闲话,
裘嬷嬷难堪的住了口,王妃严峻起来,
李小暖将手里的针线递到魏嬷嬷面前,笑着说道:
“不必多虑,如许的事,要看如何看、如何说,说好了,叫仆忠主慈,是恪儿媳妇怀旧知礼处,如故意往别处说,也就是恪儿媳妇年幼浮滑。”
李小暖转头看着秋桂,随便而暖和的说道,秋桂连连点头承诺着:
“小暖不舒畅?那里不好?如何到现在也没人跟我提及这事?到底如何病了?昨早晨累着了?”
“生老病死,谁也逃不掉,不说这个了,我们活着的,每天都要活得好好的,才对得起老祖宗不是。”
“昨早晨,小暖遣人请了宋太医过府,这事你传闻过没有?”
魏嬷嬷接过针线,就着灯光,眯着眼睛细心看了半晌,笑着摇着头说道:
“请孙嬷嬷来。”蝉翼承诺着,回身往外奔去找人了。
“少夫人喜好甚么样的花草?暖房里如有好的,我一并要了来,给少夫人送去。”
“传闻是胸痹之症。”
李小暖在清涟院门口下了肩舆,进了大门,一边沿着抄手游廊往里走,一边叮咛道:
天方才傍晚下来,汝南王就慢悠悠的回到了正院,歪到东厢榻上,接过王妃递过的茶,渐渐喝了几口,王妃侧着身子坐到榻沿上,看着王爷,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嬷嬷看看,是不是长进了很多?”
“我若去看看嬷嬷,也不晓得会不会扰了嬷嬷静养。”
不大会儿,孙嬷嬷跟着蝉翼进了正屋,李小暖直起上身,让着孙嬷嬷坐到榻上,屏退了屋里服侍的丫头婆子,也不寒喧,开门见山的把秋桂的话说了一遍,顿了顿,渐渐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