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喝？你是不晓得轻重这荔枝酒如果吃醉了，三天三夜也醒不过来”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了起来，背动手走到周世远身后，冷冷的叮咛道：
“老祖宗，明天孙儿陪你喝这荔枝酒，这荔枝酒再调上米酒，还不跟蜜水一样，那里另有酒味？老祖宗，我们两个，明天就拿它当水，喝个够”
“朕的孙子，朕还没舍得动一根指头，你就下了如许的狠手？养不教，父之过这话你就没听过？该挨鞭子的，不是他”
程贵妃满眼心疼的看着浑身伤痕的周世远，点着头叮咛道：
....................
老太妃驳道，程恪笑着说道：
赏识着烟花的灿艳绽放的，除了汝南王府，另有严肃的皇宫，本年宫里的除夕宴摆在了福佑殿，殿内殿外飘红摇绿，站满了身着吉服的内侍、宫女，远处，喜庆的弦乐跟着风传到了殿里。
老太妃入迷的听着，一杯杯渐渐喝着荔枝酒，李小暖垂手站在灯影下，谨慎的看着老太妃，悄悄舒了口气，这一回，又赌对了
“把衣服脱了”
“又让老祖宗看破了，明天看桶子花，到了十五日，孙儿陪老祖宗去灯楼看盒子花去。”
周世远咬着牙，解开腰带，袒出了上身，皇上盯着周世远胸前背后，交叉密布，深浅不一，还在渗着血水、黄水的鞭痕，眉头快速的颤栗了几下，紧紧抿着嘴，猛的转过身，抬手点着诚王，声音阴冷的说道：
“若要用甚么奇怪的药，尽管打发人到我宫里去要，千万别委曲了孩子。”
“就算散了吧，先归去吧，你看，世远是先留在宫里让太医诊治，还是跟你归去诊治？”
程恪紧挨着老太妃坐着，殷勤的一杯杯斟着酒，听了红拂女，老太妃已经微微有了些醉意，李小暖忙叮咛了田嬷嬷，筹办燃放烟花，命人将花厅前面的门全数翻开，又叮咛玉板带着红福坐到花厅正门口的檐廊下，筹办看烟花。
皇上嘴角闪过丝嘲笑，转头看着周世远叮咛道：
“本年的荔枝酒，足足在地下埋了二十年，我记得那年母亲带着我喝酒，是十年陈的荔枝酒，味道就极香醇，这二十年的，还不晓得多少香醇呢。”
王爷仓猝承诺着，拖着鞋下了榻，王妃忙蹲下身子，给老太妃穿戴鞋子，老太妃转头看着头发已经有些斑白的儿子，垂下视线，摆动手说道：
李小暖转头看着程恪，程恪凑畴昔，挨到老太妃身边，笑着说道：
皇上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又转过甚，渐渐扫过面色惨白中带着愤怒的诚王和面如死灰的诚王妃，超出两人，又看向满脸恐惶、呆若木鸡的敏王佳耦。
老太妃沉默着没有答话。
人老了，不过求个安然喜乐，实在最见不得孙辈刻苦挨累，隔代教诲，老是宠嬖。
王爷陪坐到老太妃身边，笑着说道：
“这……烟花……竟不过是个……引子!”
殿内暖和如春，皇上和程贵妃居上首坐着，诚王和诚王妃坐在左边第一张矮几后，信王和信王妃坐在右手边第一张矮几后，敏王和敏王妃，坐在了诚王妃下首，周景然单独一人，悠然得意的坐在信王妃下首。他的正妃在寺里清修，两个侧妃都怀了身孕，皇上已经特命不消出去参礼了。
看了烟花，老太妃用帕子拭着笑出来的眼泪，指着哈哈笑着、哼着‘哼哼’调，还在镇静的转来转去的红福，感慨着说道：
“是，我送母亲归去。”
“盒子花要远远的才都雅，这小院子里，也就看看桶子花。”
李小暖笑眯眯的承诺着，王妃仓猝命人抬荔枝酒出去，抬陈米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