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继远这是憋足了劲，想再上一回石墙了!”
“你和景王，另有随云先生，年年隐着姓名来这里，是不是也想拿个彩头？起码不让彩头都让信王拿了去？”
“这倒是，随云先生是高人名流，这逸士隐士，若隐得名动天下，就成了笑话。”
“随云师长年青时，有一年挣了个雕刻，从那今后，他说他再没来写过诗，可我和小景就见过他好几次，想是和我和小景一样，隐了名字来写了，见没有彩头，就不肯说出来罢了，倒是阿谁钱继远，得过两年的头名，他是个真脾气，只要在都城，年年都来写，不管得了多少铜钱，第二天都必来讲了真姓名，本年必然也来了。”
两人将车帘高高掀起，一起看着、群情着两旁挂着的各色花灯，不大会儿，车子顿了顿，停了下来，竹青掀起帘子，程恪跳下车，回身扶着李小暖下车。
“把这盏灯，挂到显眼处去，谨慎着别让人认出你来。”
“钱继远如果做了逸士，他那脾气脾气，就真逸得连个晓得的人也没有了，随云师长是高人，可算不得逸士，他是名流，他不入仕，不过是感觉不入仕比入仕更好罢了。”
街道绝顶，亮起了第一盏红灯，仿佛一眨眼的工夫，一盏接一盏的红灯亮起，从龙尾起，缓慢的连成了两条蜿蜒转动的巨龙，红灯明灭闪动着，看起来仿佛巨龙正缓慢的往宣德门方向狂卷而来，
“你这话说得成心机，隐得名动天下!”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那些灯，里头用木版刻出来，再在外头蒙上纱的，都是前朝或是本朝公认写的好的诗词雅句，这叫诗牌灯，是只能看，不能动的，另有些净素红纱灯，是留给前来观灯的文人雅士用的，若感觉本身的诗句还好，就找盏灯写上，那灯下还挂着只小匣子，看灯的人，若感觉这字句好，就投一枚铜钱出来，到明天早上，哪盏灯下的铜钱多，寺里的和尚就把这盏灯上的诗句抄出来雕刻到庙门中间的石墙上去，余下的诗句，按铜钱多少排好挨次，誊写下来，放在大殿里留着人翻看誊写。”
程恪大笑着连连点着头，
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细细的解释着，李小暖长长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程恪感慨道：
“本来都是为了好玩，倒没想过，这两年，晓得在这上头比不过，也就不动这心机了。”
程恪挑着眉梢，好笑的看着李小暖，正想跟她说这中间的难处，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何必拂了她的兴趣，不过是个玩意罢了，程恪点了点头，
“那水，是真的水？如何弄上去的？”
李小暖忙点头承诺着，程恪拥着她，下了台阶，顺着人流，边走边看边玩，转过最热烈繁华的几条街，路上不那么挤了，程恪和李小暖上了车，往城南的大慈云寺畴昔了。
“这诗句，可不是我写的，是别人写的。”
程恪细细解释着，李小暖惊奇的挑着眉梢，
程恪松开李小暖的腰，牵着她的手，跨太高高的门槛，进了庙门。
李小暖悄悄拉了拉程恪，低声问道：
两人顿住脚步，往暗影处移了移，程恪眯着眼睛，声音里透出丝耻笑来，
飞舞中的巨龙做着各种扑、斗、滚、跳等行动，垂垂越来越小，最后化成星星点点的万千红点，往宣德门方向飞普通传去，红点传到宣德门前不远，扎成观音、文殊等菩萨模样的五彩花灯突然同时亮起，菩萨们转动着，观音手里的净瓶倾倒着，跟着转动不断的将瓶中清澈水流洒向人群，花灯下的人群声动十里的念着佛，争抢着上前接着观音净瓶里流出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