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奔进观音殿,看到蜷在地上的少年,惊诧着建议抖来,仓猝上前扶起少年,声音颤抖着焦心的问道:
李小暖眸子缓慢的转动着,一只手紧紧抓着大荷包,贴着身子悄悄往下溜着,另一只手抓着块点心举在胸前,渐渐转过身来,抓着大荷包的手顺势悄悄的背到了身后。
只剩最后一碟了,李小暖内心喝彩着,手指掂着点心,挪得更加快了。
李小暖偷偷钻出帷幔,直起家子,拍了拍衣服,抱着大荷包,缓慢的往地藏殿方向奔去,奔进地藏殿西配殿,将大荷包放到桌子上,恭敬的拜了两拜,收起帛片,用麻布盖好,再抱起荷包,沿着寺院院墙,往草屋奔了归去。
魏嬷嬷笑着抱着李小暖进了院子,在屋门口放了李小暖下来,把她按着坐在门口的破椅子上,进屋端了碗水出来,递给李小暖,
李小暖看了看贡桌上的点心碟,不能再拿了,不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还是获得前面的贡桌上去拿些才行。
“女人快喝,嬷嬷返来刚烧的水,看着晾凉了,就等你返来喝了。”
李小暖在心底恶狠狠的谩骂着,明天真是流日倒霉,最后一刻了,竟然撞到这么个小正太!
“你去,把府里跟过来服侍的粗使丫头都叫过来!”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腰背挺直的站立着,正缓缓的摇着折扇,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李小暖,李小暖紧紧抿着嘴,眯着眼睛打量着少年。
少爷用折扇点着李小暖,傲然问道,李小暖垂着头,一言不发,少年不耐烦起来,
李小暖屏着气味蜷成一团,挤在贡桌最内里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少年身形颀长,穿戴件月红色丝绸长衫,皮肤是淡淡的小麦色,脸部表面极好,眉毛浓而直,眼睛黑亮,嘴角挑着丝嘲笑,正高傲的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满眼鄙夷的盯着李小暖。
“算了,不必轰动夫人了,回到府里,你把人都带给我看过了,再放她们归去!”
门外响起了短促混乱的脚步声,李小暖缓慢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手脚并用着爬进了贡桌下,回身从内里拉紧了帷幔,不让它闲逛。
不大会儿,小厮引着其中年管事出去,管事堆着满脸笑容,恭敬的上前长揖请了安,少年阴着脸叮咛道:
李小暖谨慎的往前挪着,挪到了离少年半步远的处所,垂着头停了下来,眸子谨慎的转动着,打量着四周的动静。
李小暖垂着头,眸子转了半转,胆怯般今后挪了挪,紧贴到贡桌边上,渐渐垂下背在前面的大荷包,用手指勾着贡桌帷幔袒护住大荷包。
一声极轻微的脚步声在李小暖背后响起,李小暖仿佛被念了定身咒般定在了那边,脚步声愣住了,接着“哗”的一声,仿佛是甩开折扇的声音。
李小暖接过碗,捧着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长长的舒了口气,把碗递给魏嬷嬷,笑容如花,欢畅的说道:
“你叫甚么名字?在哪一处当差?”
李小暖对劲的咽了口口水,晃了晃大荷包,有些遗憾起来,汝南王府的点心,甚么都好,就是做得也太小了些,九块点心竟然还没有小半荷包!
“世子爷,是谁……是……您这是如何了?”
“回世子爷,此次跟过来服侍的粗使丫头未几,现在都在夫人跟前服侍着,主子禀了夫人,这就把人带过来。”
魏嬷嬷接过大荷包,被李小暖拉着看太小水缸里的鳝鱼,笑着抹起了眼泪,
李小暖一觉醒来,偷偷的将贡桌帷幔掀起条缝,谨慎翼翼的往外看去,内里院子里有人走过,影子拉得长长的,应当是辰正摆布了,李小暖舒了口气,汝南王府的人必定已经走了,得从速归去,不然魏嬷嬷找不到她,要急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