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然转过甚,咨询般看着世人,严丞相捻着髯毛,拧着眉头,仿佛颠末极其当真的思考,
周景然看着周景信,声音陡峭中带着些许冷意,
吏部尚书卢文隆站在严丞相身后,一边仔谛听着檄文,一边留意着汝南王,礼部尚书杨远峰极其端方的站立着,全神灌输在檄文和周景然身上,新任的兵部代尚书伍次远脸上浮着浓浓的肝火,仿佛立时就要请战,工部尚书姚安勤和刑部尚书赵俊世稳稳的并立着,心定神闲的凝神听着檄文,户部尚书曹清仪拧着眉头,摸着袖子里的折子,一边听一边细心再理一遍粮草银钱,备着皇上扣问,这一开战,户部极是吃重,先皇入葬、新皇即位、后妃册封,这些大典,可都是银子,现在又要兵戈!
周婉如果劳累惊吓过分,受了风寒,虽说不是甚么疑问病症,可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行人在小镇子上,直迟误了七八天,诚王妃日日夜夜守着女儿,担忧女儿、也焦心着太原府的景况,急得嘴角起了一串火泡,虽说心急如焚,可若不等女儿身子好了就出发,指不定不到太原府,就要了女儿的命,唉,毕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诚五妃也只好耐着性子,等着周婉若病愈。
“你们就跟着我进城吧,就说是王府的下人。”
“二哥悲伤过分,伤着心神了,先归去好好歇歇吧。”
汤丞相眼底泛着苦涩,忙站起来建议道:
车子已经进了秦凤路地界,内里,一片焦土,远处的村落,仿佛还在冒着烟,这条路两边,本来繁华的集镇,被烧得只残存着焦黑的半面墙壁,断壁残垣间,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断手断腿,就连树上,也挂着些完整或不完整的男女老幼,风中,弥满了烧焦的皮肉的恶臭味。
诚王妃伸手搂住女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太原城**外外,一片杀气腾腾,诚王初七日就在王府即位称了帝,无数使者带着诚王的手札和无数的承诺,奔往北边各部族,太原府的兵力不敷,粮草银钱更是极缺,要夺回天下,夺回都城,他需求北边各部族的支撑和帮忙。
诚王妃拉紧车帘子掖好,周婉若扁着嘴,仿佛一碰就要大哭起来,
世人跟着点头附和着,汤丞相转头看着户部尚书曹清仪说道:
“坐好,别往外看!”
一进北三路地界,一向跟从保护着她们的那些保护,就告别返回了都城,一支极小的商队,四五个走亲探友的年青人,不远不近的缀着一行人的车子,仿佛一条路的旅伴,和诚王妃一行人同业同歇,诚王妃细细看了一天,长长的舒了口气,进了北三路,世子妃给她和婉若的明卫,现在换成了暗卫。
一起上,惨状有增无减,偶尔碰到一两个劫后余生的荣幸儿,倒是不等人看清楚,就如惊弓之鸟般逃得半晌间没了踪迹,除此以外,几近没碰到一个活物,一行人仿佛行走在死寂的天国中。
“臣也感觉汝南王世子最合适。”
一个二十岁摆布,面庞极其浑厚的墨客模样的人拉着马,靠近诚王妃的车子,拱了拱手,
世人齐声应诺着,诚王站起来,大步出了府门,上了马,出城引着人,往秦凤路陇州府杀去。
信王‘呼’的就要站起来,却被敏王拉着胳膊又坐了归去,周景然眼眶颤栗了下,也不看周景敏,只盯着周景信,暖和的说道:
“你是礼部尚书,掌着仪礼大事,这百官的礼节之道,如何教诲成如许?”
“你们先议议吧。”
汤丞相念完了檄文,一边卷着,一边昂首看着周景然,周景然渐渐转过身,淡淡的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