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安慰着李小暖,眉头却皱了起来,李小暖挪了挪,紧挨着程恪,将头埋在程恪怀时,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问道:
“放心,这一仗,你尽管放心,我和皇上筹办了这几年,这是早有筹算的,现在皇上又占了中心之势,民气之利,这仗没有不堪的理儿,只是要能速战持久才好,要不然,北边的那些族部,只怕要乘虚而入……”
“没事,我身子好着呢,想过来看看你,看看小景,不亲眼看看,到底放不下心。”
“打就打吧。”
诚王妃看着女儿,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眼泪却落了下来,北边起兵之日,就是她们母女命尽之日么?还能有几天?女儿都还没有成人,另有儿子,远在南边的儿子,皇上召他返来奔丧了没有?是奔丧,也是奔着鬼域路么?她这一双后代,这一双后代,如何才气忍得下这个心来?!
信王妃跪在诚王妃前面的位子,神采青灰中带下落寞和安静,双手扶着地,仿佛很用力的支撑着身子,侧妃钱氏眼神中还带着惶恐,只瞄着信王妃,她哭她也哭,她拜她也拜。
老太妃看着周景然,重重的拍了拍周景然的胳膊,点着头,由着他扶着进了偏殿。
“母亲,我不怕,真不怕,不过一死,我一点都不怕。”
“我放心着呢,有你去,我另有甚么不放心的,你本身也多谨慎着些,诚王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又是个狠角儿,视性命如草芥的,你别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