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带着浑身的委曲悲怆,一起踉跄着进宫求见皇上,一进内书房,就扑倒在皇上书案前的地上,以头跄地,话还没说出来,就悲伤万分的痛哭失声,直哭得声嘶力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老夫人顿住话头,微微闭着眼睛,仿佛睡着般沉默了半晌,才展开眼睛,看着李小暖接着说道:
没几天,诚王的明发折子就递进了宫里,弹劾汝南王世子强夺**,弹劾右丞相严庆山渎职不察,这明发的折子,如高山旋风,让方才有些安静的朝堂暗波涌起。
“这里头,一共有十六处庄子,秀州府六处,越州府四周,都城四周六处,浅显年景,一年约莫有八万两银子的收益,四十七家铺子,有绣坊、酒坊、车马行、粮食行,一年统总下来,约莫有四十万两银子的收益,别的,另有现银三百四十万两,都存在几个大银庄里,古玩等粗笨物什,收在都城和上里镇几个库房里,明细册子都在箱子里头。”
进了蒲月中,李老夫人饮食上一天比一天减少,每天只靠参汤吊着,古萧担忧着李老夫人,几近隔天就返来一趟,到明远堂存候侍疾,他来,李小暖就远远避开,李老夫人安抚宽解着古萧,略说几句话就打发他归去唐府读书。
“老祖宗,这是您的嫁奁,都是古家的东西,是古萧的东西,我不要,我不能要,老祖宗不消……不消给我。”
李小暖呆呆的听着孙嬷嬷的讲解,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了眼睛,转头看着李老夫人,李老夫人浅笑着看着她,长长的吐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李小暖看了录了皇上朱批和上谕的邸抄,长长的舒了口气,内心放松下来,这事,算是平安然安的畴昔了,汝南王府和景王府因了这事,前后占尽了便宜。
“让孙嬷嬷跟你说。”
“老祖宗只怕就这么会工夫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你别哭,听老祖宗说。”
周夫人微微迟疑了下,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李老夫人,温软的说道:
送别......唯愿来世更好*
“丫头,得想开些,老祖宗……年纪大了,人老了,都要去的,别费那些没用的心机了,你就陪着老祖宗,咱娘俩再说几天话,老祖宗走了,也放心得很。”
春末夏初,明远堂院子里繁花似锦,李小暖服侍着李老夫人喝了碗参汤,李老夫人仿佛精力好了一些,叮咛李小暖扶着她靠着大靠枕,半躺在床上,看着侍立在床角的孙嬷嬷,声音衰弱迟缓的叮咛道:
过了两天,李老夫人更加不好起来,一天里头,倒有一多数的时候晕睡着,太医诊了脉,含含混糊的明示表示着,老夫人的大限,也就是这两天了,该筹办的,得从速筹办好了。
周夫人游移着转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呆站在床前,只满眼哀痛的看着李老夫人,孙嬷嬷上前半步,曲膝劝道:
“丫头,拿着吧,今后你在汝南王府,用银子处所多着呢,你没有娘家,古家也没个能靠得住的人,只能本技艺里多留些银子……不管甚么事,好歹也能有些底气……”
李小暖那里止得住眼泪,只哽咽着不断的点着头,李老夫人长长的吐了口气,直截了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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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处庄子,留给萧儿,四十七家铺子,给你做嫁奁,那些现银,一百四十万两给你,两百万两给萧儿留着渐渐用,库房里的粗笨东西,也都留给萧儿。”
下了小定礼没几天,程贵妃就召见了李小暖,李老夫人的病一向没见好,周夫人就陪着李小暖,会同汝南王妃,一起进了蕴翠宫,程贵妃拿着李小暖带畴昔的荷包等针线活赞不断口,一向留李小暖吃了午餐,赏了一对翡翠镯子、一套时新模样的赤金头面金饰、十来匹新贡出去的各色料子等物,皇上也让人送了支金嵌玉快意来,赐给李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