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古朴的黄铜灯被安排在紫檀木的圆桌上,泛着铜质金属特有的光芒。知浅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忍不住伸出两根颀长的手指,弹了弹灯身,那边当即就传来清脆的声响,像是摇摆的风铃声。
梓芜的声音透着可贵的暖和:“月神也是想多多帮衬着些,让你心中轻松些。”
说着,他奉承地靠近知浅身边,碰了碰知浅的手肘:“喂,小娘子,你实在也舍不得我被困在这里的,对不对?”
“不不不,不不不!”长生神采大变,一脸惊惧,连带着小麦色的肌肤都透白了几分,“小娘子莫谈笑,我可不要再留在佛界了。每日里我被摆在佛龛前,被迫一遍遍听着烦复的经文。你都不晓得,那感受的确比拿着刀子在我姣美的脸上划来划去,还要难受!”
梓芜听惯了夸奖之词,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倒是知肤见他面有怠倦之色,忍不住问:“魔界的环境如何了,你可有受伤?”
两人正说着,配房的门被推开,梓芜呈现在门口。看到长生,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但随即又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黄铜灯,内心就明白了。
如来公然信守承诺,第二日一早,就有和尚捧着长生灯,送了过来。
知浅点点头,她如何不懂月夏的苦心。不管是梓芜、月夏还是思举,他们都在尽本身所能,节制着局势,让六界不至于被无念掌控。如许,知浅内心的负罪感就会减轻,便不会总想着本身负担的命数。
因而,梓芜道:“这位便是长生灯灵吧?”
“喂,你这么喜好待在灯里,不肯出来吗?”因着长生迟迟没有现身,知浅不竭用手指弹着灯身,打趣,“若真是如许,我就将你还给如来了,免得还得欠他一个天大的情面。”
梓芜不知为何长生表示得如此冲动,只能点点头:“来佛界前,知浅就说要实施同灯灵之间的承诺,像如来讨情,换灯灵自在。方才见桌上摆着一盏灯,大抵就能猜出来了。”说着,梓芜朝长生一拱手,“一向未能劈面谢过灯灵的结魂之恩,但愿现在伸谢还不算太失礼。”
长生哀嚎一声,龇牙咧嘴道:“这才几日未见,小娘子就变得好生伶牙俐齿,坏得很!”
“你那位顶都雅顶都雅的小相公,他可大好了?”长生眨了眨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