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嘲笑一声,带着极度的不屑瞥了瞥朱碧,讽刺:“呵,本来是情丝殿爱神仙上,恕辛夷眼拙,未能认出!我只瞅着表哥殿内的女子妖妖调调的,还觉得是表哥下凡寻了个女妖返来,谁承想是位女神君呢!怠慢了爱神仙上,还望您包涵则个!”
朱碧在内心问候了辛夷无数次,但面上只得强打起笑容,道:“无妨事、无妨事,小神长居情丝殿,很少露面,无甚名头,辛夷公主认不得也是应当、应当!”
看着朱碧一脸脆弱怕事的模样,辛夷更加不屑。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表哥会对如许一个女神仙另眼相待?他不是夙来不喜天宫的人吗,为何把这个爱神留在花界这么久,还同她一起去人界?若说貌美,的确,这个爱神生得不错,端倪间皆透着些媚态。但是,以表哥天人之姿,才不会沉浸于别人皮相。定是这个爱神施了些见不得人的魅惑之术,才迷住了表哥!
你才妖妖调调,你百口都妖妖调调!
想到这里,辛夷愤恚难平,愈收回言不逊:“听闻爱神虽入了天庭仙班,却顶着个见习神仙的名头,辛夷一向不晓得这个‘见习’是何意义。不过比来传闻爱神在花界有一段光阴了,天宫那边也没召回你,看来您在天宫并无甚首要的位置。加上您是月神的师妹,算起来也有十几万岁的高龄,竟只是三万年前才堪堪飞升为神,至今也没能位列上神,想来才气也是平平吧!这么想着,天帝给您封一个见习爱神的封号,大抵也是照顾仙上。不过如许真是好,您领一个虚职奉着,碌碌有为、平平淡庸的,甚么事情都无需操心。您便能够有大把大把的时候,来奉迎别人,不是吗?”
“咕咚……”不知为何,朱碧心虚地吞了吞口水,下认识地就退后几步,和梓芜拉开间隔。
梓芜叹了口气。本来是想着,朱碧身为一个女神仙,平常又首要卖力缠绕红线,梳理一下头发并不是难事。但是他千万没想到,朱碧竟手残到如此境地!看着本身被扯得左一根、右一撮的头发,梓芜只得认命,顺手变幻出一根与他所穿长袍一样色彩的丝带,递给朱碧,道:“罢了,你只需帮我将头发绑好便成。”
“表哥天然是不肯意我来!”这位粉衣的女子就是白芷口中的辛夷公主了。身为花仙,她生得很美,明艳动听。只是辛夷的神采过分阴霾放肆,语气也透着傲慢古怪,让人喜好不起来,“辛夷本来听闻表哥自人界返来了,特地过来看看。未曾想表哥殿内另有这么一名才子,冒然前来打搅你们独处,真是冒昧了!”
朱碧“啧啧啧”了一阵,才道:“闻道公主小小年纪,却于情爱一事上非常有长进心。常常必绞尽脑汁,只为入这毓香宫来。公主方才说小神才气平淡,确是一语中的。不太小神信赖勤能补拙,只要用心修行,迟早会飞升上神,这个成果是看获得的。且小神鄙人,恰好主管情事。此时便不由很多嘴多舌一句,奉劝公主,这情啊爱啊,可并非你如此‘刻苦不懈’就能获得的。就比如您说小神能在毓香宫逗留这好久都不消回天上,那是花神尊上汲引小神。至于公主你嘛,小神窃觉得,您也很想在此久留。但就是不知,为何难以如愿啊……”
朱碧取了铜镜前的犀角梳,筹算先帮梓芜顺发。未曾想梓芜的头发光滑和婉地很,梳子梳上去,都能毫无停滞地滑落到底。既然无需梳理,朱碧干脆放下梳子,转而拿起一根白玉簪,想将梓芜的头发盘好簪起来。
辛夷这一番话说得既露骨,又刻薄。梓芜晓得朱碧看似没心没肺,实在很在乎本身这个难堪的见习身份。辛夷此番字字直戳她的把柄,莫非朱碧也能忍得?梓芜这么想着,缓缓转过甚,去看朱碧的神采。公然,方才还一副老好人、不计算的她,现在俄然就挺直了腰板,面上神采也变了几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