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公主真是口齿聪明,随便说几句也直叫人振聋发聩!”朱碧的嘴角渐渐地上扬,挑出一个透实在足自傲实足气度的弧度。她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之前想帮梓芜束发用的白玉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辛夷,说道,“公主如许小巧心机,一句话中都有千儿八百个意义,真是个妙人儿!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看着朱碧一脸脆弱怕事的模样,辛夷更加不屑。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表哥会对如许一个女神仙另眼相待?他不是夙来不喜天宫的人吗,为何把这个爱神留在花界这么久,还同她一起去人界?若说貌美,的确,这个爱神生得不错,端倪间皆透着些媚态。但是,以表哥天人之姿,才不会沉浸于别人皮相。定是这个爱神施了些见不得人的魅惑之术,才迷住了表哥!
“表哥天然是不肯意我来!”这位粉衣的女子就是白芷口中的辛夷公主了。身为花仙,她生得很美,明艳动听。只是辛夷的神采过分阴霾放肆,语气也透着傲慢古怪,让人喜好不起来,“辛夷本来听闻表哥自人界返来了,特地过来看看。未曾想表哥殿内另有这么一名才子,冒然前来打搅你们独处,真是冒昧了!”
“咕咚……”不知为何,朱碧心虚地吞了吞口水,下认识地就退后几步,和梓芜拉开间隔。
辛夷这一番话说得既露骨,又刻薄。梓芜晓得朱碧看似没心没肺,实在很在乎本身这个难堪的见习身份。辛夷此番字字直戳她的把柄,莫非朱碧也能忍得?梓芜这么想着,缓缓转过甚,去看朱碧的神采。公然,方才还一副老好人、不计算的她,现在俄然就挺直了腰板,面上神采也变了几变。
“好了,仙上!”朱碧喜滋滋的说道,心想可算给梓芜梳好了。可下一瞬,俄然一阵阴风飘过,朱碧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她奇特地回过甚,只见一个粉色衣衫的妙龄女子,不知何时进入了大殿,现在正用阴冷非常的眼神死死盯着她。
朱碧取了铜镜前的犀角梳,筹算先帮梓芜顺发。未曾想梓芜的头发光滑和婉地很,梳子梳上去,都能毫无停滞地滑落到底。既然无需梳理,朱碧干脆放下梳子,转而拿起一根白玉簪,想将梓芜的头发盘好簪起来。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语,梓芜的眉头不由蹙起。他的语气也愈发冷酷:“这位是月神府爱神朱碧,品衔高出你很多,休得无礼。”
朱碧“啧啧啧”了一阵,才道:“闻道公主小小年纪,却于情爱一事上非常有长进心。常常必绞尽脑汁,只为入这毓香宫来。公主方才说小神才气平淡,确是一语中的。不太小神信赖勤能补拙,只要用心修行,迟早会飞升上神,这个成果是看获得的。且小神鄙人,恰好主管情事。此时便不由很多嘴多舌一句,奉劝公主,这情啊爱啊,可并非你如此‘刻苦不懈’就能获得的。就比如您说小神能在毓香宫逗留这好久都不消回天上,那是花神尊上汲引小神。至于公主你嘛,小神窃觉得,您也很想在此久留。但就是不知,为何难以如愿啊……”
朱碧内心在吼怒、在狂怒!这个戋戋四五万岁年纪的小丫头,竟敢跟她朱碧大神叫板!仙根不深、仙缘艰巨是她的错吗?她不过一缕红线,通过本身十数万载的苦修,获得本日的修为和品阶,还不敷自强不息吗?放眼全部天界,比得上她朱碧修行刻苦的,恐怕屈指可数。固然此时她只是个帮师兄月老打动手的见习神仙,但她志向弘远,勤奋尽力,为了飞升上神而不懈斗争。如此这般励志动人的斗争史,竟被辛夷这个被宠坏了的小仙娥冷嘲热讽,朱碧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