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鸟人?”朱碧气结,右手不竭抚着胸口来顺气,“本神固然会飞,但决计不是劳什子鸟人。你们、你们,休要欺人太过!”
穿过一片覆满了睡莲的水池,一座宫殿便藏匿在花海绝顶,想来便是花界那位上神的寓所了。那宫殿制作得实在场面大气,琉璃瓦、白玉阶,雕梁画栋,曲廊萦回。万年沉香木的牌匾上,用金漆誊写了“毓香宫”三个大字,那金灿灿的色彩不由令人夺目。朱碧想起本身所居的情丝殿,牌匾还是本身劈了块黄杨木,请月夏题的字。殿内空空荡荡,何其贫寒!
如许一小我,竟将明丽与纯澈,轻浮与崇高,不羁与淡然,慵懒与利落,完美地糅合在一起,令人挑不出一丝不当。他的美已然超出了性别之分,凌然于万物之上。
“若要感觉我花界欺负你,便不必跟来了。你不来恰好,本仙童看你那副模样就感觉讨厌。”那臭屁小童一番大放厥词以后,才伸手捏了个诀,一道灿若云霞的光芒自他指尖涌出。他冲朱碧做了个鬼脸,又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因而朱碧便这么迷含混糊地走啊走,神智都浑浑噩噩起来了。一个不留意,尚未重视到那红衣小童何时停下,差点撞在他身上。幸亏她反应敏捷,及时刹住了脚步,才没有使得那小童与空中密切打仗。不过,小童的神采愈发臭了,冷着一张小脸表示朱碧在朱漆大门外候着,他先出来通报。
“爱神有礼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帷幔以后传来,不带一丝一毫的豪情,“绯月,请爱神入坐。”
阿谁红衣的小童实在可爱得很,老是拿着她的拜帖拜别,说给花神过目,又将帖子扔返来,要她重写。朱碧自认文笔不及文曲星君那般富丽出彩,旁征博引,但她向来励志做一个志存高远、博闻多识的上神,古往今来的文籍读得也很多。第无数次将那拜帖再看过一遍,朱碧只感觉洋洋洒洒,行文顺畅,畅快淋漓,此中还暗含一些恰到好处的马屁。这般出色绝伦的拜帖,竟不能打动花神见她一面的心!难不成,花界这位大神是妒忌她无穷出众的文笔,用心刁难吗?
“咕咚……”
帷幔以后的那人,着一袭玄青色的织锦袍子,这实在奇特。要晓得,天上地下的神仙精灵,向来钟爱红色、素色、樱粉、鹅黄、浅蓝这些看上去仙气飘飘的色采,以彰显本身出尘脱俗。而魔界、妖界的魔王妖怪,才爱好浓烈的玄色、红色、玄色、紫色。是以朱碧固然原身乃一团红艳艳的小红线,却也甚少身着红色,唯恐被人误列入妖女一列。但是这位花神仙上,竟堂而皇之地穿戴一码黑的袍子,公然有本性地很。
本来阿谁臭屁的红衣小童名唤绯月。别看他对朱碧从未有过一丝好神采,对花神倒是恭敬灵巧地很。绯月听了爱神发话,当即搬了一个铺着蒲团的雕花圆凳到朱碧面前,道:“爱神请坐。”
朱碧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心中更加哀叹造物主的不公!人家生来便带仙根也就罢了,谁让他娘是上神呢?可既然给了他高贵的身份,为何还要给他如许一幅面貌呢?且看看他那张脸,肤色似玉,点点烛光透过鲛绡的间隙,恰好洒落在他的脸上。光影活动之间,映托出他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高挑的眉毛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睛,眼眸微闭,慵懒华贵,泼墨的眼睫像是立于花枝的胡蝶,微微颤抖着。乌黑如点墨般的双眸,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见底。如许的一双眼睛,一眼就足以让人沉湎此中。他那红而津润的唇微微轻抿,额前几缕飘落的碎发,只衬得他薄薄的脸颊如阳春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