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因为刚才的插曲,傅庭筠因为碰到亲人的满腔高兴不晓得为甚么俄然间就消逝的无影无踪了,她的声音变得沉着而明智,“我是傅庭筠!”
傅庭筠她俄然间感觉如坠冰窟,身子发寒。
想到这些,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傅庭筠发间那枚赤金填玉梅花簪子上。
这是婆婆的东西,她嫁到傅家第二天认亲给婆婆奉茶时,婆婆就戴着这梅簪子,簪子里填的是块上好的翡翠,碧汪汪的像潭水在活动,连她如许出身大师的女子看了都羡慕不己,何况傅庭筠是被流民掳走的,她又如何把这枚簪子保全下来的呢?
她不动声色地坐在了靠南边的太师椅上,雨微则沉默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想到这里,她不由咬了咬唇,说了声“你且等等”,回身就进了一旁的阁房,又很快从阁房折了返来手里还拿了个荷包子。
这个叮咛她的人又是谁呢?
冬姑猜疑地望了神采一样有些惨白的傅庭筠,喃喃地应了一声,恭声退下。关门的吱呀声如佛语纶音,让傅家少奶奶猛地复苏过来。
傅家少奶奶神采微微有些不悦,想了想,朝着冬姑点了点头,冬姑朝着傅家少奶奶使了“你放心”的神采,轻手重脚地走了出去,关上了厅堂的门。
傅家少奶奶的神采阴晴不定。
谁晓得那冬姑上了茶却并没有退下,而是将茶盘抱在怀里,站在了傅少奶奶的身后。
嫂嫂清楚是事前得了叮咛!
“不敢当女人如此客气。”她一边悄悄地打量着她,一边笑道:“女人快请坐!听冬姑说,你是从渭南来的。那是我婆婆的娘家,提及来,我们也不是外人,只是我婆婆身材不适…早已不见外客,女人如果有甚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然后坐到了位于中堂主位的太师椅上,笑盈盈地望着她,语气固然客气,话里却透着冷酷疏离…仿佛她是甚么来京都打秋风的穷亲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