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命苦的,这么冷的天儿,谁家每天洗衣裳啊?冯家也真是作践人。”
竹枝嗤笑,听起来冯家这位婆母真不是个好相与的,可她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几番比武,孙氏也没占到甚么上风,仿佛她还小小地出了口恶气。
“福大甚么啊?没传闻都已经十九了么?也不晓得是不是有甚么病,拖到这么大年纪才嫁人。”
“……传闻搭上来的时候都没了气儿,三婶子几巴掌拍下去,你们猜如何着?活了!”
见了竹枝这畏缩的模样,祝三婶子心头就是一软,冲着竹枝招手道:“纲领家的,过来我瞧瞧,昨日可喝了姜汤?这气候冷,你这小身板儿弱得,可别招了风寒,落了病症。”
竹枝并没有走拢,站在稻草堆旁,便能够闻声她们说话的内容了。
得,听到这里,竹枝已经明白了为甚么冯家不待见本身了。莫说是这类男尊女卑的当代,就是她之前糊口的阿谁期间,如果女子一文钱不带地嫁进别人家,人家也会戳着脊梁骨说是娘家妄图聘礼,却舍不得出嫁奁。就是她之前住的山村,也讲究聘一嫁二,意即嫁奁是聘礼的两倍,显现娘家对女儿的看重,不能让婆家人瞧轻了自家闺女。
冯家在这下河村儿也算是个大师族了,严格算起来,自家这姓祝的也跟冯家沾着亲,只是同在一个村儿里头,晓得对方的为人,平素来往未几罢了。昨日早间也是刚巧,合该有此一事,祝三婶一大早就睡不着了,深思着待日头出来了好生洗个澡,早些去担些水返来,也没计算天亮没亮,摸黑就去了。
配角天然是她。
晒场上的说话垂垂伸延到了冯家,听起来自家婆母倒是非常驰名似的,几个小媳妇提及来那是一串一串地往外蹦。说她好占强,爱面子,偏又不肯吃一点亏,以是跟妯娌相处得并不好,但是挺会阿谀白叟。冯家白叟临死前,把最值钱的磨坊给了大房,二房得了祖屋和几十亩地步,吃了大亏,两家干系闹得极僵,差未几都不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