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嘲笑了一声道:“甚么不普通,还不是跟之前一样,哑巴似的,赔钱货!”
转头一看,本来冯纲领不知甚么时候从地上起来了,抓住了罗爹的手,铁箍普通紧紧握着,罗爹挣了两次都没挣开,反觉到手臂痛了起来,可嘴里不肯告饶,“孽障”“轻贱货”地漫骂着。
罗老爷子喝了口水,淡然地叮咛道:“老三,取家法来。明天我就亲手治治这个没法无天的丫头,还敢对长辈不敬,对亲娘脱手?不打死她天理难容!”
竹枝歪着头插簪子,闻声这话禁不住嘲笑,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嘶”地吸了口冷气,还是哼了声道:“不必了!”
冯纲领上前两步,转头一看竹枝,她正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摇点头喊了她一声,一同进了屋子。
那女人便不欢畅了:“这才几日工夫,连人都不熟谙了么?哎呀,公然嫁了人就是不普通了,瞧这小脸儿都胖了一圈儿,眼力劲儿高的……”
冯纲领从速上前唤了声:“岳母。”
背面一句几近就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罗老三听着一惊,望了眼罗老爷子,终究还是往中间走去。
中间坐着的罗老三慌了,从速去扳冯纲领的手,死活也扳不开,只得焦急地劝道:“纲领你这是干啥啊?这是干啥?”
竹枝看了她一眼,没说甚么,冯纲领也保持着沉默。
瞧见他们两人手上就提了一个麻布口袋,她上前几步抢下来翻开一看,脸上的神采略微都雅了些,语气暖和地对冯纲领说:“姑爷累了吧?先进屋见见老爷子吧。”
百口惊呆。
罗家也是一副衰颓的姿势。
坐在上首的罗老爷子也展开了浑浊的双眼,打量着这个从未正眼瞧过的大孙女。罗爹从桌边一跃而起,抬手就要扇她的耳光,嘴里骂道:“甚么玩意儿?老子明天就叫你晓得你是个甚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