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李厨子的神采,仿佛也是想问环境,竹枝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心伤。几个外人罢了,倒比家人相处得更好,虽说男人八卦了些不如何好,但是对着胡来俊她也讨厌不起来,点点头答道:“是呢,叫我们回下河村去。说是老二家的有了身孕,磨坊里头也没人做事,家里周转不开呢!”
此言一出,胡来俊和李厨子都皱起了眉头,小福干脆翻开了帘子,探出头嚷道:“归去干啥?这不是明摆着把纲领哥当夫役使唤么?”
这么一想,竹枝内心安宁了。她悄悄爬到床底下,把存着的那一百多两银子取出来摸了摸,感觉前所未有的结壮。人靠不住怕甚么?有钱就行。万一纲领要归去下河村,她就要乞降离就是。和离不成,就是让他把本身休了也行啊!万一如许纲领也不肯,没事儿,跑路就是。有了银子,还怕出门不便利么?
就算纲领筹算归去,她是打死也不会归去的。开打趣,好轻易离了阿谁火坑,莫非还要本身跳归去不成?可题目在于纲领要归去,她有甚么借口孤身一个留在县城?手里没活计,没有非留不成的来由,实在是令人头疼。
竹枝如何敢答话?她连冯老迈到底跟纲领又说了些甚么都不晓得,又那里晓得冯老迈的筹算。不过照着她昔日瞧冯老迈的做派,是个勤恳的买卖人,此次丢下青河镇的买卖赶过来内心定然是放不下的,冯俊也在镇上书院读书,如何都不会担搁太久才是。
幸亏纲领明显主张不决,趁这几天工夫,不如早做筹算才是。
竹枝懒得理他,还是往吉利堆栈去了。
银子她身上另有很多,足足一百余两,都藏在她本身床下头。这一笔银钱,就是在青阳县城里头买个小院子都够了,租个铺子做点小买卖也能开得了门儿。如果实在不可,不如就趁这个机遇远走就是。
现在她也算是轻车熟路了,本身把碗筷提到后厨,瞧见堆着的一盆儿碗碟,便挽了袖子坐下来洗濯。李厨子一言不发,把灶上的热水提了过来。如果换了平时,就该走开了,明天李厨子却蹲在一边儿,仿佛有话要说。
冯老迈也是熟谙胡来俊的,两人闲话了几次,胡来俊便要留他们用饭。冯老迈说还要归去照顾买卖,赶在日落之前就要归去,过来谢过了胡来俊照顾纲领的恩德,便带着冯俊出城走了。
固然挺想留下来听听冯老迈体说些甚么,竹枝还是禁止住了本身,规端方矩地清算了桌子,提着食盒去了吉利堆栈。
胡来俊懒得理睬他,转脸问竹枝:“那纲领是如何筹算的?”
但是胡来俊明显感觉不好,他皱眉想了想,仿佛下了甚么决计似的对竹枝说到:“弟妹,也不瞒你,我这做哥哥的瞧着纲领在家日子过得可不如何顺溜,这内心有些不好受。实话跟你说吧,纲领从我手里接畴昔的买卖,一幼年说也有个百来两银子的进账,说不定比他家磨坊还要来钱些,也难怪冯家不肯意松脱他。但是每次纲领往我这儿来,身上的衣裳,脚上的鞋子,真是……唉,现在你们也在城里租了院子住下了,莫非就这么归去?不是说昔日纲领娘对你也不如何滴么?你就甘心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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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低着头叹了口气:“不晓得,没说甚么就撵我出来了,也不晓得这会儿在说啥。摆布都是他爹他娘,总不能眼看着不管吧?”
吃罢饭,纲领给竹枝递个眼色,表示她去把碗碟还了。
公然不出竹枝所料,没一会儿纲领就带着他爹和冯俊过来。
竹枝正迷惑儿,胡来俊也踱了过来,一脸八卦地问道:“弟妹,传闻纲领被他爹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