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俊迷惑地瞧了她两眼:“刚谈点儿事,出来就瞧见你了。你们不是回下河村儿去了么?这就返来啦?如何也不去铺子里头打个号召?甚么时候返来的?纲领在干甚么呢?”
她还想看看杂货铺子、瓷器铺子等处所,不晓得像宿世那种小的玻璃罐子有没有。毕竟这个天下的出产力掉队,有没有玻璃都不必然呢。不过青阳公然是个众商云集之所,倒真叫竹枝在坊市上逛到了玻璃器皿。不过代价也令人咋舌,拳头大小的一个玻璃碗,要价就是五十两银子一对,那伴计还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明显感觉这不是竹枝如许打扮的人消耗得起的豪侈品。
想想之前闲暇看过的那些小说里头,女配角穿越以后不是有了异能就是有了空间,可轮到本身的时候就甚么都没有。还摊上一家子极品的亲人和一个有为的老公,真是想起啦就叫人窝火。不过话说返来,本觉得已经死了,能够又活过来,已经就是老天开的金手指了,不能再期望更多。
李管事点点头道:“种下了,派了专人关照着,这两日掌柜的正等你过来呢!”
这点李掌柜倒是附和。说实在话,见了她家男人,李掌柜也有些明白竹枝的担忧。这男人有没有担负一瞧便晓得,阿谁甚么纲领一看就是幅塌肩缩背挑不得担子的模样,配罗家妹子这说话利落行事萧洒的,倒真是“巧妇伴拙夫”。男人撑不起家业,天然女人就得强干些,李掌柜的自发挺了解竹枝的设法,两人又聊了会儿闲话,竹枝便告别了。
转头一看,不是胡来俊是哪个?竹枝站在原地,等他过来笑着打号召:“胡大哥,如何在这儿哪?”
苦杏巷口的杏树仍然高大矗立,枝头已经打满了花苞,只怕这日头再晒几日,便是一树残暴。
到底是走街串巷坐着牙人买卖的,胡来俊很快反应过来,仿佛是安慰,又仿佛是警告地说了一番话:“弟妹啊,这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和纲领的事情,按理我也没个说话的余地。不过我是真拿纲领当弟弟,有些话便是超越了,也不得不说。你如答应不对啊,你说纲领对你如何样?不错了吧?因着你都早早跟家里分开来了,又有技术,能挣银钱养家,你何必跟他闹呢?他娘胡涂,那是他娘,又不是他,你跟他过日子,又不是跟他娘过,何必如此呢?再说凭纲领的技术,养个家绰绰不足,你也不消抛头露面地赚那几个辛苦钱,前次我本就想说了,可见你挺来劲的,没泼你冷水。你觉得这买卖是那么轻易做的么?这青阳城里头每天都有铺子关门,就是我这小堆栈,若不是祖宗传下来的,我也早就不想做了。再说没了纲领,你一小我有甚么意义?你说是吧?”
想到这里又不由苦笑了起来,真是,想甚么呢?能读到初中毕业都是靠了村里父老乡亲的帮手,那里有机遇打仗更加高深的甚么物理化学的?如果早晓得会穿越,还不卯足了劲把甚么做玻璃番笕香水之类的学个完整么?
春意渐浓,花草街上的香气也逐步浓烈起来,大多数鲜花都盛开在日出以后,遭到阳光的晖映,香味随即披发。竹枝享用地轻嗅了一口氛围中的花香味,顺着街道渐渐往回走。
这反应也在竹枝的料想当中,她低头戳了戳碗里的饭,并未出声辩驳。毕竟胡来俊他们是纲领的朋友,天然会站在纲领的态度来讲她,这反应还算好了,如果换了有些人,只怕当时就要叱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