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有些不明白:“瞒?为何要瞒?我又没对不起谁,瞒着谁去?”
本日夫人办的这小会虽说是几个通家之好小聚,实则是为了三少爷的婚事筹议,如果客人都来了,各处都筹办安妥了,花草却没到位,岂不是让夫民气烦?
她倒是理直气壮的模样,噎了冷谦一噎,半晌方道:“怕是过些日子便会有人来寻你,你就不怕么?”
竹枝一听,便遐想到了周孀妇说的“逃妻”的事情,嘲笑了两声道:“平常大抵是怕的,现在倒不怕了。”
本来想问冷谦来办甚么事,想了想又住了嘴,冷谦做的甚么买卖,她大抵也猜到了,何必问那么些东西?便只问了比来可好之类的话。
冷谦仍然绷着脸,只微微点头,并没说甚么。
到了二旬日早间,金妈妈便傻了眼。各处该摆花草的处所都空空如也,开了月洞门,外头也没有外花房送来的花草。去外花房问吧,付花匠叫她支去了别的处所,竹枝又称病没来,偌大一个外花房里头,连小我影都没有。
金妈妈没想到她竟然劈面狡赖,差点呕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冲着周夫人叩首道:“夫人明鉴,老奴真是已经奉告外花房了,双喜可觉得证。”
冷谦打量了她两眼,点点头道:“过来办事,顺道瞧瞧你。”
金妈妈那头也有些坐不住了。每年七月里头,府里的摆盆都要换过,特别是邻近八月,为了应景,房里多要摆放桂花。明里暗里地也给竹枝使了几次绊子,付花匠置身事外不肯意参合,竹枝却被搅了出来。不是本日换的摆盆是个缺口的盆子,便是明日换的花儿不过两日便谢了之类的噜苏事情,搅得竹枝头疼。
这类主子跟前的差事,天然轻易得脸,可也更轻易遭主子嫌弃。目睹日头垂垂大了,外花房里头人都没有,该装盆、搭配的各色花草有的还在地里,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忙活不出来,金妈妈顿时便焦急了。
冷谦却想到了别的,忍不住嗤笑一声道:“莫非感觉傍上了周府这颗大树,便不敷害怕了?这类事情,莫说是周大人出面,便是圣上出面也做不得数的。总归到底是家事,官家那里好管得那么多?你还是好自为之得好。”
竹枝一摆手,满脸无辜:“我确切不晓得,也没见过这小丫头。”
好轻易说那边清算安妥能够畴昔了,出来一瞧,门前摆的,厅内放的,都是绿油油的叶子,花儿是一朵都没有。现在恰是各种鲜花的花期,那里会找不到合适的?周夫人差点当时便发作起来,幸得二儿媳妇嘴笨,将话园了过来,只不过周府本日的笑话算是坐定了。
这类事情,最叫人愁闷的便是,明晓得是有人给你使绊子,却有苦说不出。不说别的,金妈妈在周府运营多年,权势底子就不是竹枝比得上的,另有分缘干系,谁也晓得方向何人合适。竹枝内心沉闷,连带着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起来,加上气候酷热,更是整天烦躁得不可,日日喝着降火的菊花茶也消不下火气去。
公然金妈妈指了一个小丫头道:“老奴前几日便叫了双喜传话给你,你敢说不知?”
此时国师又道,这乃是皇室之祸,需求向上天祈福。朝野高低一片群情,宁朝虽崇道,不过门派浩繁,现在的国师乃是出自青阳子一脉,皇室供奉的道观又是凌虚子一脉,整天喧华不休。
恰好七月二十夫人邀了几位通家之好来府里赏荷,本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何如金妈妈从中使坏,不给竹枝人手。偌大的周府内院,门前摆的,厅里摆的,都要换下来,金妈妈只提早一两日告诉竹枝,叫她将统统要换的六十余盆花草从内院搬出,再搬六十余盆到里头,还声明内院都是女眷,不能叫小厮们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