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新来的懒怠也就罢了,如果坏了竹枝的大事,她但是会烦死。不提别的,这几株原生矮牡丹都是墨香居偶尔获得的,给她的时候都说过,不算加钱,如果种出好的来,分给墨香居一株就成。不怕新来的懒怠,就怕新来的拆台,竹枝每日走前总要跟几个留守花房的小丫头千丁宁万叮嘱,大师都晓得这是竹枝看重的,内花房高低都警免得不得了。
不消她多说,竹枝已经瞧见,暖房最里头那排木架子被推到在地,已经嫁接好的十盆牡丹全数被砸在地上,瓦盆儿摔得稀烂,到处都撒的是泥土,就连那十株刚嫁接成活的小苗都被踩过,暖房里头尽是足迹。
竹枝点头不语,中间往各房送簪花和摆盆的李妈妈低声道:“两位老姐姐莫要多说了,冯嫂子内心稀有。你们且想想,这春柳是从那里出来的?”
春柳也正悔怨,她本来只想着将花架子推倒便罢,但是内心憋着一口气,忍不住将那些花苗踩踏了一番,若不是担搁这一会儿,早就逃了,那里会被拿个正着?
两人一对眼,内心便明白了,不由把二奶奶恨了个透,也未几言,反倒提溜起别的那三个丫头,一同往夫人住的正院去了。
她们看内花房的不扎眼,内花房的也看不得她们。
待到竹枝下值回家的时候,传闻主院里头还没审完,看来连累甚广,一时还弄不完。
此时见竹枝问起,她倒尽是对劲,昂着头啐了一口道:“就是姑奶奶我干的!你能拿我如何样?”
竹枝低头看了看,这大寒天的,她睡觉都穿戴长衣长裤,更何况现下黑乎乎的,她看冷谦都只能瞧见一个恍惚的影子,看不逼真,莫非他还能看到甚么不成?哦,对了,仿佛书上说习武的人目力都特别好,莫非早晨也能瞥见东西不成?
牡丹是中原国花,也是这个期间人们所喜好的花种。但是跟她宿世分歧,这个期间的牡丹植株高大,少见低矮袖珍适合盆栽以后摆放在室内的种类。前几日她从墨香居弄来了十株野生的矮牡丹,但是花色欠都雅,她筹算尝尝用嫁接的体例,在矮牡丹的台木上嫁接周府本就有的姚黄、娇容三变等几本名品。
是以新来的四个没少碰鼻。她们当中有的跟李妈妈有旧,有的跟王妈妈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干系,本想偷个懒,可内花房里头人多眼杂,偷懒都没处偷去,叫这几个憋屈得短长。
内花房的几个管事妈妈都是心机亮堂的,早就得了动静,是因为竹枝的干系,本来的金妈妈才落了发配庄子上的运气。开初还想挑一下人家的不是,但是竹枝为人倒也暖和,行事稳妥,也挑不出不是来。几个月处下来,再加上竹枝风雅,做事也是谨慎,帮着内花房避了几次祸端,全部内花房从管事妈妈到粗使丫头,早就抱成了一团。
虽是黑灯瞎火的,冷谦还是感觉有些不安闲,今后退了几步道:“你别起来。”
冷谦?竹枝又惊又喜,顾不得其他,忙起家问道:“你如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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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鼓掌称快,赵妈妈和王妈妈却劝竹枝道:“原不是多大的事情,何必闹到夫人跟前去?”
听了下人禀报,周夫人眉头便皱了起来。自从传闻竹枝捣鼓牡丹嫁接,她只是一笑罢了,周大人却欢畅得很,如果这牡丹嫁接成了,皇家牡丹宴上静王也能挽回一局,不但叮嘱周夫人关照着些,还兴趣勃勃地跟她会商是甚么种类的比较好,当然也少不了叫周夫人叮咛下人丁风紧些,莫要胡说。
周夫人一听便气炸了肺,她最恨就是这类吃里扒外的东西,转头瞧着春柳的目光跟刀子似的都能杀人了。竹枝借口要清算暖房,先行归去了。细细清算了一瞧,剩下的八株里头只要一株嫁接了姚黄的幸运没有被踩坏,其他那七株都被踩得不成模样了。辛苦了好些光阴的劳动服从被糟蹋成了如许,竹枝真是气得不可。虽说甩了春柳几个耳光,这口气还是没消。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你糟蹋花儿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