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如许……不肯意跟着我?”
没了和暖春光,屋里有点凉。
天翻地覆,万念俱灰。
玉嬛眼圈酸涩得发涨,拗不过他的力量,拿着金簪的手在微微颤抖。
李湛不答,只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臂。
溽热的呼吸落在耳侧,放在畴前是浓情密意,现在却如鲠在喉。
李湛温存的行动顿住,盯着她,渐渐的,脸上浮起悲伤的神情。这簪子当然伤不了他,但她近乎断交的目光却如利刺扎在心上。
期盼了数年,她如何都没想到,会等来如许的成果。
李湛眸色微沉,单手握住她,铁箍似的,在玉嬛试图掰他时,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近乎三年的禁止肖想,几近每个夜晚都想抱着她,哪怕不是颠鸾倒凤的温存,拥在怀里都是令人满足的。可当时她是他亲手送进宫里的女官,隔着森严宫禁,遥不成及。
他实在早就晓得冤案的隐情吧?却还瞒着她,让她怀着有望的期盼,做好笑的棋子。
屋门关上的一瞬,仿佛浑身的力量被蓦地抽离,玉嬛紧绷着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中间的短榻,指尖不断颤栗。
“那是何时?”玉嬛反问,见李湛不答,哂笑了下,“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门外成群的脚步声垂垂靠近,玉嬛内心一紧, 忙提起裙摆朝院门走去。
等候跌为绝望,玉嬛笑容微敛,垂眸道:“等祖父冤情昭雪,任凭皇上安排。”
玉嬛从不知当年的案子有这隐情,惊诧之下,眼睫微颤。
……
“皇上的承诺不算数了吗?”
另一件事……带着阖府委曲,不明不白地跟他入宫,去做个连身份都不敢奉告世人的妃嫔吗?他将她困在这里五天,却本来还是如最后那样,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却不肯实施当初的信誉。
玉嬛看向反锁的院门和两旁躬身肃立的侍卫, 唇边挑起讽刺的笑。
前几日忙于先帝的丧事,沉甸甸的黑棺白幡令心境非常沉闷,这会儿瞧见娇媚的美人,舒展的眉头便伸展些许。
她的“父亲”,实在是娘舅,有力昭雪韩家冤案,不想让她因出身而亏损,便以外室女的身份养了她十四年,嫡出女儿般心疼。
一句话刺破统统的期盼与苦心。
“别闹了,玉嬛!”声音抬高,如同斥责。
殿里一片沉寂,降落的声音清楚清楚。
“第五天了,玉嬛,你想清楚了吗?”
度量越收越紧,呼吸垂垂短促,在他的手探向她衣衿时,颈边蓦地传来一丝凉意。
以后,她碰到了永王李湛,在她落魄而走投无路时,带着她回到都城,承诺帮她昭雪。
玉嬛垂眸不语,外头跟来的老寺人却像是撑不住,收回几声沉闷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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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嬛赶紧在甬道旁立足,恭敬跪地施礼, “拜见皇上。”
半晌沉默,如同对峙,终究,李湛捏住金簪悄悄夺过来,然后放开她。
玉嬛点头,端倪微抬,眼底模糊期盼,“还请皇上能如当初承诺的那样,为韩家昭雪冤案。”
可现在,他却说这案子不成能昭雪。
“晓得父皇为何正视你,怀王叔为何帮着你吗?”他退开半步,把玩着簪子,在手背划出一道红痕,“当初的冤案,并非父皇昏庸,而是世家逼迫太过,父皇只能舍弃太师,免得危及皇权朝堂。这些年他始终心存惭愧,晓得你是太师的孙女,才成心善待。”
玉嬛挣不脱他的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