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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伤势衰弱,哪有用饭时有力量不消人喂,吃完就立马昏睡的?
“那也得该到太阳底下呀,身材衰弱轻易着凉的。好轻易才醒来,可别让伤势变重了。招儿,待会搬个藤椅来到院里,能躺着晒晒。”玉嬛筹措着,叫人扶着他进屋,将那食盒搁在桌上,在劈面的绣凳上坐下,叮咛石榴盛汤,旋即浅笑——
设了防盗, 比例一半哈~^^ 玉嬛先前勤奋地往客院跑了好几趟, 都被梁靖拿重伤衰弱的模样敷衍畴昔,美食一碗碗的进了他肚子,想问的话却半点都没套出来。她又不傻, 开初还没起疑,次数一多,便瞧出端倪。
玉嬛灵巧递畴昔,便见他两只手指夹住核桃,几近不费吹灰之力便捏成两半。随即将外头硬壳捏碎,连里头核桃仁一道,放在她的手里。
而她娇丽的脸上则带着笑意,端倪委宛,秀致小巧,双眸洁净如冲弱,目光往这边瞥过来,仲春明丽春光般照进民气里去,又藏着点不易发觉的滑头。
此人清楚是用心的!
她绞着衣袖垂眸,足尖百无聊赖地在地砖上蹭来蹭去,“晏大哥别怪我冒昧,若搁在平常,遇见流浪的人,我救便救了,不会刨根问底。可迩来……我不时做恶梦,内心总不结壮。”
委宛迂回并无用处,便只能单刀直入。
不然,太对不住她那几日的煞费苦心了。
少女站在紫藤架下,身材窈窕,夏衫薄弱,海棠红的锦衣裁剪得精美,半袖之下纱衣轻浮,白嫩的手臂若隐若现。底下是玉白的襦裙,裙角洒了碎花,自下而上,由密变疏,到腰间干清干净,只剩一条锦带束腰,系着环佩宫绦,显得身材儿高挑苗条。
“这小我真是……伤都没好呢,如何又站着吹风。”
“我晓得呀。”玉嬛小声嘀咕,手指头扒拉桌上的核桃渐渐剥,“我就是猎奇。”
“晏大哥,郎中说你失血太多,该多补补。你尝尝这个,好喝么。”
听客院的丫环说那晏公子出了屋晒太阳,当即叫人取了食盒赶过来,抓个正着。
玉嬛睇着他,笑容如旧,“那就多喝点呀。”
这一碗排骨汤进了嘴里,咸鲜正宜,味道适口,没忍住,又请石榴添了一碗。
她咬了咬唇,两只手臂趴在桌上,抬眸低声道:“晏大哥半点都不肯流露吗?”
“倒也不是,只是看你那天不幸,先保住性命再说。”玉嬛接过丫环递来的茶小口抿着,目光仍不离梁靖身上,眼里是体贴猎奇,“不过提及来,晏大哥看着也不像好人,如何会被追杀呢?如果遇见了费事,你说出来,家父或许还能帮点忙。”
客院里服侍梁靖的都是谢府丫环, 要串个供词实在易如反掌, 玉嬛今凌晨起便编了个要出门逛的由头, 叫人说给客院的丫环听, 而后安坐在东跨院里,渐渐地靠窗誊抄谢鸿给她安插的碑文。
“还当你已撤销了这动机。”梁靖亦没躲避,直白点破,淡声道:“不是决计坦白,实在不便奉告,并没歹意。女人救了我性命,于我有恩,放心,不管我捅过量大的篓子,都不会给你惹费事。”
瞧破这点心机, 事情就好办了。
明显是瞧出了她的企图,用心拿猎奇心勾着她, 坐享甘旨,还乐在此中呢。
有没有悔怨过当初的挑选?
“很好喝,多谢女人操心。”他点了点头。
“……是么。”
她站在院门口抱怨,无法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中,柔嫩动听。
梁靖一眼窥破,便伸手畴昔,“给我。”
不得不说,谢家的厨子技术极好,梁靖虽在军中刻苦数年,却也是侯府金尊玉贵养大的,天底下珍羞好菜见过很多,游历各处时,也尝过很多美食,平常虽不挑食,舌头却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