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嬛挣不脱他的桎梏，扭开首，他的吻便落在脖颈，带着潮热的气味，挪向肩窝。
哪怕不能进宫，留在潜邸当差，也能有享不尽的繁华。
玉嬛点头，端倪微抬，眼底模糊期盼，“还请皇上能如当初承诺的那样，为韩家昭雪冤案。”
近乎三年的禁止肖想，几近每个夜晚都想抱着她，哪怕不是颠鸾倒凤的温存，拥在怀里都是令人满足的。可当时她是他亲手送进宫里的女官，隔着森严宫禁，遥不成及。
李湛不答，只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臂。
……
度量越收越紧，呼吸垂垂短促，在他的手探向她衣衿时，颈边蓦地传来一丝凉意。
“第五天了，玉嬛，你想清楚了吗？”
玉嬛试图挣开李湛的手，却徒劳无功，只能抬眼看他，“当初我承诺为皇上效力，是因皇上曾说过，一旦得偿所愿，便为我祖父的冤案昭雪，还他明净。现在我做到了曾承诺过的，皇上呢？”
说罢，拂袖拜别。
现在，他坐拥天下，她已是触手可及的软玉温香。
临终前，取下颈间羊脂玉砥砺的安然扣，许侍卫以重金，请他将此物转交宫中梁妃。
她的“父亲”，实在是娘舅，有力昭雪韩家冤案，不想让她因出身而亏损，便以外室女的身份养了她十四年，嫡出女儿般心疼。
李湛温存的行动顿住，盯着她，渐渐的，脸上浮起悲伤的神情。这簪子当然伤不了他，但她近乎断交的目光却如利刺扎在心上。
溽热的呼吸落在耳侧，放在畴前是浓情密意，现在却如鲠在喉。
“如当代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天子都有力管束，这冤案如何昭雪？”他问。
先帝在时，永王备受宠嬖，这座府邸也修得轩昂恢弘，除了建制不及东宫，其他陈列器物，皆冠于都城。锦帐长垂，珠帘半卷，底下铜鼎香炉里甜香慢腾腾散开，满室旖旎。
……
还没到跟前，舒展的朱红门扇被推开，一袭墨色镶金边的衣衿便映入视线, 锈了精美的云纹金蟒, 张牙舞爪，持重端贵。
李湛眸色微沉，单手握住她，铁箍似的，在玉嬛试图掰他时，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玉嬛看向反锁的院门和两旁躬身肃立的侍卫, 唇边挑起讽刺的笑。
余光瞥畴昔，看到一段颀长的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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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捻着金簪在指尖打个旋，插回玉嬛发间，在她脸颊摩挲，也没有被违逆冲犯的愠怒，“冤案昭雪，父皇做不到，朕更不成能做到。但是玉嬛，除了此事，其他的承诺满是至心。宫里最好的住处会留给你，想通厥后找朕。”
没了和暖春光，屋里有点凉。
半晌沉默，如同对峙，终究，李湛捏住金簪悄悄夺过来，然后放开她。
“那是何时？”玉嬛反问，见李湛不答，哂笑了下，“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他声音渐低，凑在她耳边，“我是真的，想要你陪在身边。”
李湛握着她柔嫩手臂，不舍得罢休，连声音都变得和顺。
李湛却摇了点头，“朕是问另一件事。”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肯碰那冤案。毕竟当初太子端居东宫、职位安定，永王能有本日，除了她这类宫廷里的棋子，朝堂上最显赫的几个世家也功不成没。而当初织造祖父冤案的人，恐怕也在此中。
“你就如许……不肯意跟着我？”
李湛没出声, 摆手屏退侍卫, 反手关了院门, 踱步到她跟前，握停止臂将她扶起来。
不晓得是那里来的，一端握在她手里，另一端抵在他颈边。
唯有这座院落统统如旧，迟早有人送饭，奉侍玉嬛洗漱，白日里侍卫扼守，无人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