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儿笑呵呵地伸出小手掏了几颗糖出来,递给他看,振振有词地说:“喏,曾祖母给的窝丝糖,我筹算留着给杰五叔吃的……不过霖叔叔若要,就全给您了,槿姑姑说我吃了对牙口,额……”笙哥儿想到方才母亲教诲他的话,赶紧就改了口,“是对牙不好,让我少吃呢。”
五弟被铨二叔叫走了,这会子没有在祖母身边……
屋里的人见到他仓猝改口的模样,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华霖伸手捏了捏他粉嘟嘟的面庞,笑着说:“那为了笙哥儿的‘牙口’着想,霖叔叔就收下你这份见面礼了。”
华霖应好,一行人便又去了母亲院子里略坐。
祖母点头,二哥转过身给母亲存候,“母亲,孩儿不孝,这么常时候没在您身边服侍,让您担忧了。”说着就要跪下来。
等给祖母、母亲见了礼,二哥这才看向下首的华槿等人。
祖母抓了把窝丝糖递给他,笙哥儿笑着跑了畴昔,甜甜地喊:“曾祖母。”
华霖并未表态,而是笑着说:“我们平常也就是来跟祖母请个安,那里比不上几位mm知心。”
祖母呵呵地笑,华霖笑着招手让赋春出去,“我带了些东西给你们……”
笙哥儿笑眯眯地点头,振振有词地说:“四姑姑说了,糖吃多了对牙口不好,我留着给五叔叔吃,他刚换了新牙,不怕这个。”
还未等彩娟应是,门帘就被掀了开来,一个俊朗的身影紧接着踏了出去,他起首畴昔给祖母施礼,低顺地叫了声祖母。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表情才平复下来,彩娟递了绢帕给母亲拭泪,母亲悄悄地撇过了头去。
祖母喝了一口清茶,才笑着说:“难为他还记得霖儿……来,到曾祖母这儿来。”
华杋穿了件绯色海棠纹杭绸窄袖褙子,缃色挑线裙子,鬓上插着镂空雕花水晶钗,耳上带翡翠玉石坠子,明艳而不失端庄,她起首给二哥行了礼,“二哥。”
世人听到“牙口”二字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嫂忙把他拉回了身边,又跟祖母说:“前些天二弟不知从哪捎返来一只小白狐,现在就养在松鸣院,昨日笙哥儿去看时,下人们恰在给小白狐喂食,偶然中说了几句白狐牙口不好的话,没想他就记着了……孙媳也没推测他会拿来这么用。”
接了糖却不吃,反而朝华槿眨了一下眼睛,把糖一颗颗塞进了小兜里。
母亲眼眶潮湿地拉着他说了很多话,满是跟祖母差未几问他在外头过得如何的,二哥虽在祖母面前说过一遍,现在母亲问起,也还是非常耐烦地答了,还跟母亲说:“路上有朋友作伴,也没吃甚么苦头,让母亲为我担忧,是孩儿的不是。”
母亲很快扶住了他,眼眶出现迷雾来,她已经好久没见到儿子了。
华霖笑着把小侄子抱了起来,“笙哥儿又重了些,也长高了很多……咦,你口袋鼓鼓的都放了些甚么,都烙着霖叔叔了。”刚把孩子抱起来,他两侧的小口袋就一晃一晃的,华霖便打趣道。
祖母赶紧说:“快请霖儿出去。”,脸上能较着地看出欣喜的模样。
等她去到禧宁堂,三姐、母亲都已经在了,祖母见她来了,就让翠微端了杌子给她坐。
华霖一向晓得他三妹长得明艳动听,现在半年没见,倒感觉她又添了些许端庄,更有大师闺秀的风采了,他笑着点头。
祖母在一旁看着,也冷静抹了泪。
母亲握着他手,悄悄点头:“返来了就好,母亲也不求别的,只求你今后多伴随在母切身边。”
华霖道:“孙儿在外头都好,祖母不必为我担忧。”
华槿也让紫菱、紫蓝奉侍她换了身衣裳,去了祖母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