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杋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说:“五mm这情面倒是做的大了些……这香光居士的《关山雪霁图》就算有令媛也难买到,五mm就这么把它送我了,莫非不成惜?”
华枚有些焦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那就来不及了!”,说完又感觉有些不当,赶紧解释道:“我是说,我要求您的事就跟拜寿有关,您走了,就办不成了……”
三姐这话的意义就是情愿相帮了……华枚内心很欢畅,赶紧站起来讲:“三姐您曲解了,我要求的事对您来讲很轻易,也不必轰动祖母和伯父,只要您在大伯母面前帮我说几句话便能够了。”
她是二房的庶女,父母亲对她都很冷酷,虽说有郭姨娘为她撑腰,可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容不得她忽视……在嫡庶尊卑的盛朝,庶女老是被人看不起的。
香芹见蜜斯神采怠倦,便说:“蜜斯但是累了?奴婢帮您回了五蜜斯,让她明日再来吧?”
华杋喜好他的画,却从未对旁人提过,她又是从何得知的?还费了心机找了真迹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怕是有事相求吧?
华枚喝了一口茶说:“不瞒三姐,我实在也感觉这画挺好的,如果拿到画行去,就算我开万金,指不定也会有人买……但比起银两,我更情愿把它送给三姐,讨三姐一小我情。”
明日一早就得解缆,那里另偶然候见她!算了,归正明天也要走了,见一下也是无妨的。
华杋刚在罗汉床上躺下,门口就有丫环来报,“五蜜斯过来了。”
华枚喜不自胜,赶紧说:“我就是想让三姐帮手问问大伯母,明日去范府能不能捎上我……”
华杋请她进屋喝茶,华枚也是个夺目的人,就算内心再急,礼数还是做得非常全面,拿了香光居士的《关山雪霁图》给她,“我传闻三姐喜好董其昌先生的书画,就特地央娘舅去内里寻了一幅,我找懂诗画的人鉴定过,都说是真迹……我画技也不好,留着它也只是附庸风雅,倒不如做小我情送了三姐。”
华杋这下算是明白了,本来她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赶在她去范府之前。母亲倒是极少在外祖母面前提及二房的人,她夙来又跟范府的人没甚么来往,华杋想不到她会求她甚么事,还跟拜寿有关。
华枚内心很忐忑,三姐竟没跟她说,她明日就要去范府了,害她一点儿筹办也没有,若不是她去找五弟,五弟说漏了嘴,她到现在还不晓得这事,必定就错过了范老夫人的寿辰了。
华杋便跟香芹说:“让她出去吧。”
她听到郭姨娘说,范老夫人的寿宴办得非常昌大,请了很多达官朱紫,很多世家公子、蜜斯都会参加,她不想错过这么可贵的机遇。
华杋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兴趣,笑着问她:“你想让我跟母亲说甚么?”,又想到天气已晚,便道:“我明日就要去范府给外祖母祝寿了,现在天气也晚了,母亲想必也已经歇下了,我也不便利去打搅。要不等我拜寿返来再说?”
香光居士擅山川,喜纯水墨作画,遂以平平天真闻名。他画技之高,就连前朝天子都赞美有加,索他画者数不堪数,他常常都是请人代笔的,真迹非常难寻。
她倒是非常喜好那幅《关山雪霁图》的,若她求的是小事,那便应下也无妨,如果违背长辈志愿的事,她也只能不要这幅画了。
那如何能行,等你返来就错过了!
想到这,华杋笑着问:“五妹先说说看吧,我也不必然能帮获得你。”
可这都亥时三刻了,她还过来,华杋在祖母那边说了大半天的话,已经很累了,明天还得夙起去范府,华杋有些不想见她,踌躇了大半天也没回香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