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槿神采有些松动,明天的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就是许嬷嬷晓得她不喜好喝茶,想着茶叶放在库房也是华侈,不如就都给了五妹做个顺水情面……往大里说,就是她许嬷嬷身在曹营心在汉,对她不忠了。
但到了华槿这里,却成了这副鬼模样,华杋都不晓得该说甚么好了。
与其在这儿低声下气地告饶,倒不如做出些成绩来给四蜜斯看,让她悔怨赶了她去庄子上,到时候自会让她返来的……
华槿一时之间拿不定主张,就转过甚问华杋:“三姐,您感觉这事该如何措置……”
华杋抬开端,目光落在了房里看戏的丫环婆子身上,扫视了一周,看到的婆子不是怯懦怯懦的,就是瞳孔无光的,没有一个看起来是严肃夺目的。
老夫人最讨厌下人阳奉阴违,这些事如果被查出来了,她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想到这点,她就不敢再回嘴甚么,跪在地上告饶:“蜜斯饶命,此次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擅作主张把蜜斯库房的茶叶都拿给五蜜斯的。嬷嬷老了,人就轻易犯胡涂……但我向您包管,我对您绝对是忠心耿耿的!还请蜜斯看在我服侍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我此次。我包管不会再有下一回。”
三蜜斯已经放了狠话,不想在华府见到她。而四蜜斯以往还会顶撞三蜜斯,也不大听三蜜斯的话,可自从大病了一场,就变了小我似得,对三蜜斯愈发言听计从了……她很思疑,她这时候再求四蜜斯还管不管用了,会不会反而惹了三蜜斯讨厌,惩罚得更狠了。
许嬷嬷听到要赶她走。内心凉了半截,跪在低声就哭道:“三蜜斯饶命。奴婢今后再不敢阳奉阴违了,还请三蜜斯不要赶我出府。我还一大师子靠我赡养,实在不能丢了这份差事……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算撤了我管事嬷嬷的位子我也无怨无悔,可就是请您不要赶我走。奴婢今后必然循分守己服侍好四蜜斯,毫不敢有贰心……还请三蜜斯饶了我此次。”
华槿想了想,就站起来讲:“我记得客岁生辰那会儿祖母送了个田庄给我,现在还缺个能管事的……你就替我去管着庄子吧,比及时候找到合适的人顶替你的位子了,我再调你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