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些考虑,宁中则将郝大通能够尚被困华山深林的事与岳不群申明时,并不讳忌太虚道人,当然,这之间说话自是有度,不会涓滴触及昨夜两人说话。而太虚道人自是欣然,此举与他晓得,无疑更加获咎了全真教,则起码申明华山高低还是心向武当,不然大可暗中行事,以免过于张扬,便主动发起要同去将郝大通引出山林!
两掌未曾相抵,似之间隔了一层十寸厚的无形樊篱,太虚道人一退数步,右臂上本来广大的袖袍炸裂,小半截化作漫天碎片洒落,剩下的碎成了麻条,定在原地深深吸气,白衣女子却似毫无毁伤,反倒借力跳出,落入一侧密林,眨眼无踪!
迷于深山,见水寻尽可出,几人决定先顺水往下一瞧!
郝大通三人天然不会还呆在此地,不知到了那里,或是已经下了山!
但这般要找寻到人实在困难,是以每走出一段,岳不群便会长啸一声,唤称郝道长,并道明身份。他武功已至大周天,内力深厚,气味绵长,鼓震之下,所发啸声极其婉转浩大,或许传不出十里八里,一里两里总归是有的,常常回荡耳际之间,耐久不断!而啸声以后,则会稍待半晌,等候回应!
而汪志慎垂拉着头,只见得胸口一滩血迹,竟是人事不省,不知昏倒畴昔还是已丢了命!
岳不群,太虚道人,与郝大通同业的另一名年青羽士,这三人竟然在围攻一个女子。
宁中则接过女儿,同时道:“你们尽管先去!”
他们三人与岳灵珊又分歧,一是人多,二是体型更大,如非决计掩蔽行迹,那在这等人迹罕至的深山走动时,或许会余下几分如折枝断草之类的陈迹!
岳灵珊本是由他抱着,这回便直接交于宁中则之手!
一时候,河道上飞沙走石,水溅如雨,击声昂昂!
宁中则带岳灵珊到后不久,不等看得纵情,那女子仿佛便落空了兴趣,倏忽身影必然,竟是于挪走间的太虚道人身后,一掌打来。
一旁郝大通目睹她从旁而过,却毫无体例,又闻得这轻鄙之语,气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骂道:“好个妖女……”
耳边偶有呼喝声与震惊声,则是这深山里最能吸惹人的一幕!
如此一起沿着山间河道寻到数里以外,方闻得远处有清啸以应:“老道在此,请岳掌门速来一助!”声音又急又促,像是凡人久动之余含有喘气的说话声!
只隔十来步,就在那一侧的石子滩上,郝大通神采暗淡,衣冠不整,描述实在狼狈,一手拂尘只剩下杆子,另一手则扶住汪志慎。
三个妙手细看了四周,却无半点残痕,想来当时他们所走之路,不过是沿水往上或往下,以及原路折返!
太虚道人则只相随而不发声,一是并无需求,再是他若也出声呼喊,郝大通自会知有外人在场,到时更羞于见人,恐怕闻声了呼声也毫不回应!
闻这回啸,岳不群三人俱是眉山大皱,岳灵珊也暗道奇特!
二人便运足内力,发挥身法,鸿飞冥冥,几个起伏腾跃间,已消逝在视野所能及的山林河涧绝顶。宁中则抱着女儿,也敏捷跟上去,但一来身有承担,二来内力有所不及,天然便慢了很多!
太虚道人双眼似有精光,道:“郝道友这声音似有不对,回应内容也过于逞强……莫非是他正与人脱手,且与他脱手之人武功极强,难以对付,才迫得他如此乞助?”
年青羽士运剑仿如疾风,听声不见影,只要日光映照下的寒芒闪动照眼,岳不群虽未曾出剑,但脸上偶尔可捕获到紫气盈动,常常劈出一掌,俱有震空之响,而太虚道人则扬拂尘,踏奇步,身如飞燕,倒是运上了武当梯云纵,欲捕获那道白影,但是始终差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