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念纷繁,却仅一瞬。
青荷挡在前面,剑光熠熠,将射来箭矢一一击落,凌珊几人也趁机跳下了马车,躲到车厢一侧去避利箭。
青荷神采煞白,后怕不已,闻言点头道:“没事!”说罢,从车厢边上往外望去。
她们不晓得飞箭倒流,却见得船体莫名崩溃,想来也唯有师父那般的绝顶妙手方能做到如此!但她们四下看去,并没有见到玉凌,反而见一个老羽士自横木火线的路上缓缓而来!
不但这一支箭,厥后箭雨皆亦如是!
青荷蹙了蹙眉,望向老羽士方向。
青荷皱起眉头,转头望去。
青荷喃喃道:“这……这莫非是谷主摆脱了恶婆娘,追上来了?”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老羽士终究第一回有了口、脚以外的行动,一扫拂尘,往前迈去。
正走到横木处,水声哗啦,两颗脑袋露在水面,离岸不远,恰是先前下水逃脱的两人,他们亦见船毁,心骇之下,便下认识游了返来。
离岸十来丈,不但正在弓箭射程以内,还可包管箭矢能力仍处于顶峰,不因间隔而减弱,同时也不惧被大部分妙手直接杀至近身而使弓箭手落空感化。可谓一举数得。
同时,船上声音喊道:“放箭!”
构成车厢的木板并不薄,只要她们往靠林子这边躲住,有两层隔板,箭矢也难以射穿。
凌珊忙扶起她,问道:“青荷姐姐,你没事吧?”
青荷嘲笑了声,见地上正有先前跌落的钢刀,素手一拨,长剑击刀,刹时钢刀飞旋着破空而去,要斩落下两颗人头,其速不下箭矢,那两人极难避过。但是临到头,飞刀仿佛被推了一下,立失了准头,擦着水面上的脑袋划过,落入更远处的水中。必杀之势竟未一举建功!
但两匹健马却遭了无妄死劫,在躁动中要逃离,谁知方踏出两步便被乱箭加身,哀切长鸣,马上倒落血泊中,一时未死透,阵阵微声哀吟。本待动的马车也随之重新停下。
但几民气系玉凌安危,那里是几句话就能打发?持续哀告。
青荷挡下一轮箭雨,趁第二轮发而未至的半晌空当,正要同今后先避一阵,冷不防这轮箭雨以后,有一支箭矢格外微弱,竟后发先至,排众而出,这时青荷正提气纵身而起,虽发觉到,却已有力遁藏,眼看着便要一箭入腹,非死即残的了局,但是在那绝命飞箭与小腹堪隔一尺不敷的千钧一发当下,忽便转了个弯,竟回射往大船方向。
只半晌,老羽士到了近前,凌珊等人才见青他须发俱白如雪,面色红润如童,气味渺渺如仙,真一派得道高人之风。老羽士停在横木前,含笑道:“女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老羽士就仿佛平常人一样一步一步走来,并没有揭示出任何诸如缩地成寸普通的手腕,仿佛他便真的只是一个平常羽士罢了。但未肯定,也不敢小瞧,踌躇了一下,让几个女孩稍等,青荷反而主动迎上去!
转眼已无人!
但是她才膝盖微屈,却如何也跪不下去,与当日被缥缈天姥控住的景象如出一辙,只是少了当时彻骨的惊骇,反而多出一种自内而外的怡然轻松。
老羽士报上名号,青荷即大喜,冲动起来,直道凶多吉少的谷主终究有救,拨云见日,柳暗花明便如现在,当即跪地哀告道:“本来是张真人劈面,长辈百花谷弟子青荷,还请张真人脱手,去救我家谷主!”
便听老羽士也并不问详细,只道:“且放心!”
下一刻,便有羽箭破空而来,呜呜凄厉大啸!
他话未尽,便整艘船摇摆起来,号令声化作了惊叫,却被袒护在一阵阵不断于耳的崩裂声之下。船上世人立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