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惊骇不已,想要躲到赵真身后,却莫名伸开手横在赵真身前,哪怕她身材如同筛糠般颤抖,却没有一点躲开的意义。
赵真一屁股坐在云床之上,苦笑道:“娘亲,本日我等插翅难飞,存亡之间,都要看宫里旨意了!”
美人发髻混乱,泪眼婆娑,行动盘跚,只见她红唇紧咬,面露错愕,三两步扑倒在地毯之上。
“真儿,我们后院有一密道,你从速清算金饰,隐姓改名,平安然安过了这平生吧!”少妇抹了一把眼泪:“我们娘俩在府中职位普通,郡王待你不薄,我仅是妾的身份,不能给真儿应得的尊崇。但是,千万别见怪你的父亲,他有他的难处!我毕竟要给他赵家留一份香火,不然去了九幽鬼域,对不起赵家的列祖列宗。”
赵真聪明至此,那里不懂话中之意,冷冷道:“野人天子说尽天下蠢话,唯有此话乃帝王霸道!”
仿若考证赵真的话,门外响起甲叶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几近令人堵塞。
李傲天粗暴武夫,奸笑着褪下身上的铠甲,一步一步将夏姬逼到墙角。
李傲天呼吸粗重,面前女子,赛过他府中女子百倍千倍,想到这里,他畅快的几近要嚎叫数声,但是下一刻,他背脊陡生凉意,本能的向右一避,一枚锋利的短刀掠过他的耳畔飞了出去,钉在墙壁上,收回“嗡嗡”的响声。
“夏国野人天子说了甚么?”赵真身子摇摇欲坠,他瞪着一双眼睛,自嘲一笑,喃喃自语道:“赫赫威名的战神青炎郡王降了夏国,哈哈哈哈……”
“真儿……”少妇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黑脸将军一把捏住脸颊。
厚重的门蓦地被踢开,一队身侧重甲禁军快步涌入堂屋,领头黑甲将军,面黑不必,一扫室内,像是肯定赵真母子身份,厉声道:“拿下赵真!”
美人落泪,当是惹人顾恤,少妇只顾着点头,面色惨白一片,颤着声道:“这些年我们大宋与西边的夏国连连厮杀,此次是你父王出事了!”
少年名唤赵真,听到此话,不觉得然道:“娘,青炎郡王府,乃是皇家血脉,大宋不灭,我们家哪来的祸端?但是听了下人胡言乱语,看我不割了他们舌头。”
一听此话,赵真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双手捏的嘎吱作响,他摆脱母亲的度量,如同受伤的幼兽收回了凄厉的低吟:“父王有三千虎贲军,就算拼不过夏国,岂会形成全军淹没的局面,父王……”
少妇心如刀割,挣扎着说道:“夏国天子云:忘了大宋姬妾后代,大夏美人予取予夺,再造子子孙孙,成绩我夏国万世基业。”
此话如同一记重锤,从赵真口中炸裂而出,他的母亲游移半晌的话语,却从聪敏好疑的儿子口中说了出来。
“哐当!”
赵真愣神顷刻,母亲就被卤莽推开,虎狼禁军上前将赵真绑个健壮。
少年大惊失容,仓猝起家,正待扶起她,少妇俄然一掌控住少年的手:
“宫里美意人冒死通报动静,现在大夫人都不晓得此事!”红衣少妇连连催促:“你父王已经调转兵锋,向我们大宋杀来,听闻连破五关,离大宋帝都不远也!不管你父亲有多大的苦处,他已成大宋仇敌,这一点如何都窜改不掉的!”
赵真面色微变,一双眼眸明灭着令民气悸的寒光,他咬着牙,倒是不信:“父王边关交战二十载,所向披靡,大宋三州都是父王打下来的,夏国再强,谁是父王敌手?”
云床之上,有一十六岁少年盘腿而坐,呼吸吐纳间,气味悠长,他生的眉清目秀,儒雅清灵。
言及此处,赵真满身剧震,面色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