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想都不想就顶了归去:“你叫我去我就去?给我甚么好处?”
杨树林使出吃奶的力量,想要抓住刀柄,可身材生硬如同冰雕,底子动不了分毫!
白小薇惊得仓猝伸开手臂拦在杨树林身前:“通判大人……”
阴司通判一怔,沉声道:“饶你不死。”
“你昨晚脱手坏了他的功德?”
男人的目光超出杨树林的肩头,看向他身后的白小薇:“但这个阴灵,明天我要带走。”
明显是谢盈在开口说话,可声音却变成了一个男人,降落而很有磁性。
杨树林可不会被他恐吓住:“这就算好处了?”
他穿了一件很复古的束腰黑袍,宽袍大袖,仿佛方才细心洗烫过,纤尘不染,没有半点褶皱,领口袖口绣着暗红的云雷纹,暴露袖外的双手,又长又白,好似一双女人的手。
杨树林赶快一把抄住,打眼一看,竟是块烟盒大小的生铁板,有半寸厚,正面浮雕着一个吞天兽面的纹路,怒张的兽口中间雕有两个魏碑大字“灵台”,后背则光溜溜的仿佛镜子一样,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凉,看不出是干甚么用的。
杨树林心中暗喜,晓得祸水东引之计见效了,故作愤激的嚷道:“岩高的美术教员吴波,挖招魂坑养百鬼,已经害死很多人,昨晚他还弄了个替人傀儡,害死了我们班上一个女生!”
可他还是毫不游移的拔出了刀:“想带她走?奉告你,门儿都没有!”
长刀顿住,黑袍男人很有点不测,但很快就嘲笑起来:“看不出,你们竟然这么有情有义。也好,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就饶他一回,走吧。”
他瞪大了眼睛,眼瞅着刀刃越来越近。
紧接着,长刀翻滚如龙,缓缓向杨树林逼近。
这一刻他终究明白了甚么是差异。
但如果让他就这么罢休,他又岂能甘心。
听他的口气,竟是来自阴司?
“这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儿,有那么轻易吗?万一我让他发明了如何整?我现在连个自保的家伙都没有!”
“我撒甚么谎了?你们这些专门管这类事的不作为,老子只好替你们做,要不是老子横插一手,昨晚起码又被他勾去两个生魂!如许的妖人你们不管,反倒揪住我的一点小事胶葛个没完,我说你们欺软怕硬有弊端么?”
“能养百鬼者,必定道行高深,你不怕他抨击你?”
而她身后的杨树林,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了脖子一样,腾空提了起来,固然身材规复了知觉,可任凭他如何挣扎踢打,却还是被提上了半空。
见阴司通判点头,杨树林内心大乐,可大要上上倒是一副犹踌躇豫的模样。
但是他那双颀长嫩白的手悄悄拂过刀刃,所过之处,刀刃上竟绽放出流水般的光韵,像是有股清泉在刀刃上涌动,一声清脆的刀吟声中,一股慑人的寒意从刀上生出,直透民气。
杨树林哑着嗓子嚷道:“谁特么信口雌黄,老子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内心最清楚!”
杨树林俄然感受一阵砭骨的冰冷袭来,双手竟刹时生硬,紧接着这类冰寒漫延满身,全部身材都僵住了,眼睁睁的看着长刀从他手中缓缓飘走,无声无息的飘到了黑袍男人的面前,悬浮在他身前,缓缓转动。
杨树林暗惊,上前半步将白小薇挡在了身后,皱眉紧盯着来者:“你是谁!”
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二人,不急不缓的道:“敢对我拔刀,你晓得你在做甚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