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只见赵文靖安静侧垂的手微微抬起,呈包抄之势的官兵顿时精力一凛,只等赵文靖一声令下,便会毫不踌躇地将手中的刀贯穿对方的胸膛。
一眼看去,近乎上百人的兵马,倒是整齐齐截,齐齐摆列布阵,可见其军纪之严。
韩振的眸中垂垂变得幽深而暗,只见他唇角轻咧,尽是冷冽与讽刺。
不管是河堤决口,坦白不报,还是为了讳饰,企图暗害钦差,抑或是这般公开结党,都是招招要他们的命。
莫非,还能是飞来的不成?
收到韩振默许的眼神,那陈贺凛然直起家来,冷酷地看了一眼面前那三人,冷然出声时,已是将左手一伸,看起来尚带几分恭敬,却尽是不容置疑。
本来,是杭州巡抚江诚一时被惊骇惊了心,竟直直倒了下去。
“锦衣卫批示使韩大人早已分开我杭州府的地界,即便出了天大的事,只怕也与我杭州府无关,更何况锦衣卫行事一贯狠绝,明里暗里不知获咎了多少人,这仇家寻仇也不是不成能,至于本日,不过是臬司衙门看管不严,使得有狂徒劫狱,赵某不过是带兵围歼,何来造反一说?”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赵文靖几近是本能的升起一种不祥的感受,而几近是同时,内里便响起了真正的盔甲碰撞声,只见这暗夜当中,不知何时竟稀有队乌压压的兵马汇入,在世人都尚在怔愣之时,已是以极迅疾的速率,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臬司衙门包抄的如同铁桶般,水泄不通。
“请。”
因为那信笺上,不管是笔迹,还是印信,都出自于都城的阁老严府,而上面的内容,也不是旁的,恰是在谢昀与韩振南下之时吃紧发来,让他们在吴江河堤决口一事上早做筹办的。
当听到“五虎帐”三个字时,赵文靖的神采早已大变,现在更是难掩寂然的败势,他很明白,这些曾在疆场上过着马革裹尸,刀口舔血日子的兵士,远远不是他这些杭州府的兵马可比的。
“制台大人,这是要造反?”
如何会――
“韩大人,怪只怪你太叫真,有的事情抹一抹便畴昔了,你却偏不,既然要自寻此路,赵某便不强留了。”
既是开了弓,赌这一局,便没有转头箭了。
只怕将来死上一百次,也不敷以接受陛下的雷霆之怒了。
而最让他不成思议的,是韩振在他的眼皮底下,竟是变更来了这上百人,却涓滴未让他有涓滴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