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四周几个弟兄都如此说,那问话的衙役便也不再说甚么。
牢门尚在嘶哑作响,而在那牢门以后,站的恰是那前几日方被关进大牢的冰脸男人。
“陈三爷?”
只见那伴计闻声连连感激,仓猝提着食盒便要朝里走,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又被拦下了。
“感谢军爷,感谢军爷――”
眼看着那几个在里看管的衙役正围坐在一张木桌上说话,那伴计赶紧上前请了安,当听得来意后,那几个衙役顿时来了兴趣,一看那些摆放在桌上的菜,就忍不住夹了一筷子,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本来这夜里看管的活儿于那些衙役而言便最是惹人烦,这好好的夜色,别人都是出去吃喝,打赌,好不安闲的。他们却只能在这儿一站就是几个时候,那里舒畅过?
“是啊,只怕今儿早晨头儿这是打赌赌赢了,一欢畅,想着我们辛苦,可贵给我们哥几个一点好处,咱可不能好赖不分,孤负了头儿的美意。”
听到此话,那衙役不欢畅地撇了撇眉,随即不耐烦道:“得了,莫非爷们儿几个还能要你几个破盒子不成,出来罢。”
“不吃,那便是有鬼了?”
现在的臬司衙门大牢分外安好,月光如水流般冷萧瑟下,偶尔吹起阵阵轻风,便将那大牢门口的灯笼吹的微微摇摆。
有两个衙役说着话便要去拿食盒,却见那为首的伴计愣了愣,随即又难堪的陪笑道:“这位军爷,这两个食盒陈三爷叮咛了,是送给内里几年守着的军爷的,还请军爷容小的将它们送出来,小的还得把这食盒带回忘仙居去。”
而与此同时,门口的几个衙役也不由将手探到刀柄上,微微抽出了几分,那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冰冷发亮。
那衙役闻言眸中微微一眯,将手中的刀一点一点拔出来,仿佛随时都会一刀劈下。
而就在此时,一个弓着腰,极尽谨慎翼翼的人影正踏着月色,轻声走了过来,一只手提着一个几层的食盒,另一只手则提着一盏灯。灯的光晕落在地上,微微摇摆如水纹。而在他以后,另有二人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一样提着几个食盒。
眼看着那些菜皆被三个伴计尝过了,看起来仿佛并没有甚么非常,那问话的衙役不由稍稍松弛了几分,而与此同时,身后那几个衙役也上前将他拔刀的手按下去,这才忍不住从旁安慰道:“不是我说,你也太谨慎了,他们既是拿着头儿的令牌便没甚么可担忧的。”
眼看着那伴计被压的虚晃的身影迟缓消逝在面前,那几个衙役讽刺地一笑,便迫不及待地将菜都取出,分食起来。
听得此话,此中一个衙役猜疑地挑眉,眸中带着几分厉色道:“翻开来看看。”
“何人?”
就在此时,只见那二人当即沉声道:“顿时就走,没时候迟误了。”
那伴计闻言一愣,转而却见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伴计被拦在原地。
只见那伴计恭敬一施礼,转而朝外退,方行了几步,身形垂垂没入暗影中时,便听得身后“砰――”的闷响,黑暗中,只见那伴计微微顿步,唇角勾起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再回身,那周身的气势,仿佛是另一小我。
而就在他们回想时,四周几个牢门也被那男人的朋友快速翻开,几近一刹时,本来靠坐在牢房草堆里的百姓们顿时都冲动地站起家来,仿佛看到了神祗普通,感激涕零的跪下去叩首。
“各位军爷,小的是忘仙居的伴计,这是奉了陈三爷的命,给诸位军爷送点宵夜。”
“感谢二位仇人,感谢二位仇人――”
只听得“哗啦――”一声,缠绕牢门的铁链回声而落,下一刻,牢门便被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