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韩振一行也已然从奉县返京。白雪仍旧纷繁而下,此时的建恒帝正于乾清宫后的东暖阁小憩,冯唯正谨慎翼翼地揭开香炉的盖子,稍稍朝里添了点香,跟着耳畔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冯唯微微侧首看去,只见穿戴崭新冬衣的灵宝探头探脑地朝里看了一眼,见建恒帝正躺在暖炕上,呼吸陡峭而均匀。
见冯唯如此,一贯不喜寺人的韩振对其仿佛稍稍窜改了几分,而此时冯唯已然进了东暖阁内,看了眼添香结束,侍立一旁的灵宝,随即朝着熟睡的建恒帝走去。
建恒帝的目光朝此处扫了一眼,随即环看殿内一众宫人,最后将目光落到身侧的冯唯身上。
建恒帝闻言道:“你如此必是有如此的事理,起来吧。”
榻上的建恒帝眼皮微微一动,随即缓缓展开来,看到面前恭谨立着的冯唯,声音略带几分怠倦道:“几时了。”
建恒帝闻言唇角冷凝的勾起,随即出声道:“好,好。”
在收到冯唯警示的眼神后,灵宝这才鬼机警的收回目光,极其谨慎翼翼地走上来,凑到冯唯耳畔悄声道:“师父,锦衣卫批示使韩振韩大人进宫了,这会子正在内里了。”
“臣韩振给陛下存候。”
“回陛下,臣将这一干人等抓获后,还从其口中得知,当今太后的胞弟,现在魏国侯也从平分利已久,其管家与这矿场领头多有暗里的来往。”
跟着天子的吼怒,奏本被重重到地上,冯唯佯装不知何事而错愕的跪隧道:“陛下息怒。”
待到殿内规复安静,建恒帝这才转而看向座下的韩振问道:“爱卿有何事要奏?”
“回陛下,已过申时了。”
“陛下。”
“韩大人一起辛苦了。”
只见御前女官徐成君端庄而不失恭谨地走了出去,亲身奉上一盏冒着热气的茶上前,亲身放到韩振身边的小案上。
获得建恒帝的叮咛,冯唯赶紧走了下去,将韩振引至外殿,转而向一旁的内侍道:“韩大人一起劳累,沏一盏茶来。”
“陛下可在?”
内侍得令下去,冯唯这才对一旁的韩振道:“劳大人稍作等待,陛下此时方起家,待换衣后,再行召见。”
冯唯见此不由体贴的出声道:“陛下这些日子是太累了。”
建恒帝闻言未语,随即看了眼一旁的冯唯道:“服侍梳洗吧,本日的票拟还未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