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在谢家时便从小学过一些医理,晓得用药,也能识些毒,谢氏将芷兰送到竹清院,也是极用心了。
顾砚龄闻声看向汀兰,汀兰也低声道:“奴婢查过,没有非常。”
看着钰哥儿稚嫩而欣喜的小脸,顾砚龄不由摸了摸钰哥儿的头,悄悄捏了捏他略带肉感的小脸打趣道:“都这么大了,如何还和小时候普通黏人。”
顾砚龄的手微微攥起,如果未记错,在这一年的夏季,定国府迎来了一件天大的事,长房独一的嫡子因高烧成了世人嘲笑的傻子,而在来岁开春,二房倒是喜添了个嫡子。
“哎哟――”
顾砚龄心下只冷傲了几分,随之便移开目光,看到了身后的二房宗子,顾子涵。
“这是何时送来的。”
顾敬昭小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之位原该是钰哥儿的,定国公的爵位更该是钰哥儿的。
晓得本日奉国公世子要随大哥进府拜访,因此顾砚龄换了见客的衣衫,想着时候尚早,便领着醅碧,绛朱去了竹清院看看钰哥儿。
淡淡的日辉洒在钰哥儿当真的侧脸上,顾砚龄悄悄站在那,微微有些入迷。
待顾砚龄姐弟随顾敬羲佳耦到了宁德院,便瞧着院中公然热烈了很多,廊下,院子里站满了婆子丫头,打帘出来,各房的人都到了,当看到喜不自胜而又对劲洋洋的顾砚朝时,顾砚龄并不感觉奇特。
正说话间,打帘出去了一小我,倒是谢氏身边的白兰,笑盈盈过来敛衽施礼道:“大爷就要进门了,奉国公世子也来了,太太让大女人和钰哥儿快去静华院,一同见客。”
统统的泉源都来自于二房,而将钰哥儿拖入深渊的,就是俞氏肚子里的孩子,他的出世克死了谢氏,克痴了钰哥儿,更是抢了父亲和钰哥儿的统统,让他们大房蒙上了永久也拂不去的阴霾。
见着顾砚龄走了出去,婆子们忙放动手中的扫帚给顾砚龄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晓得钰哥儿刚看完书,这会子在房内歇息,顾砚龄便穿过右手的回廊,拾阶而上,门外的丫头见到顾砚龄,忙打起了软帘,顾砚龄走出来,淡淡的暖香让人不由松了松神。
顾砚龄点了点头:“凡事谨慎些老是好的。”
顾砚龄脑海中垂垂浮起宿世那些零散的回想。
顾砚龄佯装活力,只盯着面前的钰哥儿不说话,钰哥儿飞速地抬眼一看,下一刻便又抱住顾砚龄的腰,埋着头撒娇道:“钰哥儿不想长姊分开,钰哥儿想一向跟着长姊。”
耳畔模糊传来一个熟谙而长远的声音,那是宿世大哥最后与她说的一句话,她还能记得那日寒光闪烁,盔甲之下的大哥果断的看着他,脸上仍然带着让人看之便能放心的笑。
钰哥儿吃痛的摸了摸头,却见顾砚龄不紧不慢的收回敲他的手道:“你才多大,晓得甚么叫出阁吗,把稳我奉告父亲。”
与昔日分歧的是,这一次的竹清院极其端方,院内安好,只要婆子打扫的声音,廊下站着守门的丫头,到底是周嬷嬷挑的人,的确明理了很多。
这一日天朗气清,轻风悄悄卷起庭前的落花在空中打着旋儿,落进了流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