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秦氏似笑非笑的瞧着顾砚龄,怪声怪调的持续道:“今后我们几妯娌可很多跟我们大嫂好好学习这教养之道。”
“若还是不信,我能够陪你去老太太那把事情问问清楚,免得惹得你我姊妹之间起了间隙,至于说我外祖母家的礼节教养……”
顾砚龄上了石阶,踏过门槛,沿着抄手游廊直走到傅氏常日所居的屋前,只瞧着门口的婆子媳妇儿站了两排,眼尖的瞧到了顾砚龄,眉眼间顿生笑意,热络的上前道:“大女人身子可大好了。”
顾砚龄抿唇轻笑,暖和的回了几句,正号召间,老太太傅氏身边的周嬷嬷早已听着声儿,打了帘子出来,瞧着裹了披风站在廊下的顾砚龄,忙上前几步道:“女人如何来了,方才老太太还说您正病着,要好好将养着,莫要逃神来应这存候礼,瞧瞧,我不过晚了一步,老太太可要怪我了。”
秦氏眸中更是一怔,今儿带着朝姐儿一大早来宁德院存候,向来是老太太心头宝的朝姐儿却被老太太峻厉地说了几句,还晾了一早上,暗里探听老太太房里的人,才晓得不过是因为朝姐儿昨儿去琉璃院时行动无状,她本来觉得是顾砚龄让房里的人去老太太耳边多了嘴,现在瞧着,莫非竟不是?
“你少装,若不是你,难不成是我本身?昨儿当着我的面没胆量说,背后里却尽是好话,人都说陈郡谢氏是百年望族,高低重极了礼节,现在瞧着,本来教的都是口蜜腹剑的礼节。”
顾砚龄瞥了眼落葵,沉默不语,而落葵扶着顾砚龄颠末醅碧身边,倒是悄悄将醅碧撞的几乎一个趔趄,高傲的一扬头,头也不回地随顾砚龄回身走出了琉璃院。
“老祖宗免了阿九的存候礼,是长辈对长辈的体贴,阿九来给老祖宗存候,是对长辈的孝道,当今圣上都以孝道治天下,阿九又怎能怠慢,更何况本日阿九已是好了很多。”
说话间,瞧着傅老太太睡意来了,俞氏便极懂眼色地起家,世人也跟着起来,傅老太太点了点头,临进屋前又特地嘱托顾砚龄道:“既是身子好些了,便去瞧瞧你母亲。”
傅老太太转眼瞧到了顾砚龄,笑意更深了几分,招动手道:“还正要让人与你去说,今儿的存候礼免了的,你如何就来了,可冷着没?”
听着女儿言语过了分,竟然将谢氏一族拉出去,秦氏忙斥道:“闭嘴。”
三太太秦氏现在也有些怔然,方才说话间,她瞧着顾砚龄虽如常,可语气中到底有些有力,确切不像是扯谎话,莫非说果然是旁的人在弄鬼,想要挑的她三房与大房相闹?
看着顾砚龄远去的身影,顾砚朝狠狠地顿脚道:“母亲……”
怔忪间,醅碧同落葵走了出去,前面跟着绛朱和服侍梳洗的丫头,待用青盐擦了牙,净过面,绛朱替顾砚龄绾了个少女分肖髻,便由落葵与醅碧服侍着换了件杏粉窄袖齐胸十二幅襦裙,胸前,袖口以苏绣的针法淡淡压了一圈忍冬,衬得人更是温馨温婉。
少女的声音犹带着几分凌晨的慵懒,醅碧利落的穿戴好衣裳,便去内里唤绛珠她们来服侍梳洗。
“我们阿九确切是随了大嫂,举止在都城女人们间都是拔了尖儿的,不过我们朝姐儿,澜姐儿的模样品性拉出去哪个又不是让人夸的?说到底都是老太太教的好。”
“再没比女人更懂礼的了。”周嬷嬷眯着眼睛一笑,天然的挽住顾砚龄的手臂朝里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