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可会让这宫中的多少人绝望了。
为了看似不幸的阿衍，天子断不会那般。
毕竟，以残病的身子被母亲操纵了这些年的儿子在天子眼中已经充足不幸了，可如果母亲以罪名被正法，成为没了母亲的皇子，背负着旁人讽刺的目光在这个皇宫中才是更加不幸。
一个嗤笑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建恒帝的神采变得阴沉，而龙案下站着的成贵妃倒是淡然地抬开端来，直直地看向上面的天子，涓滴不觉得意的笑道：“无欲无求？”
她虽触了圣怒，却另有萧衍，如果连萧衍都被天子因思疑而不喜，那她的平生才真是结束了。
她晓得，她不会输的，即便是这一刻，她也没有输。
许是在地龙的殿中太久，蓦地走在殿外的台矶上，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白雪竟是格外寒凉，成贵妃死死扣住掌心，止住了颤抖的身子，唇角仍旧勾起淡然的笑意。
这么多年的伉俪相处，她太体味建恒帝了。
只要天子心软，阿衍便另有更多的机遇，而一旦今后阿衍摧毁东宫，便是她这个为母走出冷宫之时！
成贵妃冷冷地看着夜空，唇角勾起诡异的笑意，她会等着那一刻的。
可旁人，又安知她的企图。
“臣妾也不想！”
成贵妃捏着丝帕捂唇轻笑，而在那一刻，她的眸光冷然一闪，唇角蓦地升起一丝不甘与酷寒。
正因为此，到了最后，她也不过被贬为淑女罢了。
天子越仇恨她这个母亲，便会越顾恤这个被操纵的儿子，正因为此，只要能保住阿衍，便能保住王氏，因为一旦天子因她之罪连累王氏，便会使阿衍伶仃无援。
说到最后，成贵妃的声音近乎于歇斯底里，建恒帝的眸中微微一顿，随即沉如墨池，几近极近压抑怒意道：“你竟真的用阿衍的命设局做赌注？”
“既然长春宫委曲你了，那你便去北宫吧，朕此生，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暴虐如蝎的脸。”
反倒是在她如此激进的话语下，天子的眼中，更能信赖阿衍是无辜的，是被她这个心如蛇蝎的母亲操纵的纯真少年罢了。
就在内侍回声上前来时，成贵妃倒是安闲地清算了衣裙，随即伏下身安静道：“罪妾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