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分了家后,这鸡和蛋可都是她家的!
“行了,没事别在这杵着,趁着余暇该翻洗的翻洗,我瞧着麦芒已经黄了,就这两日了。”沈婆子把何氏往外赶。
一盘麻婆豆腐,在桌子上好几个碗中终究吃洁净了,四个飘着辣椒末的碗,四个喝水的碗。
沈成定翻了个身,不再理睬她。
沈婆子终究停动手里的活,转头看了她一眼,今儿老迈媳妇返来,和老二媳妇之间有些不对劲,她也没多想,现在瞧着是还是因为绣活的事?
沈婆子从厨房里迎出来,手在裹裙上擦了擦,瞧见对方这副模样,悄悄就撇了撇嘴,不过年不过节的,穿这么划一是要埋汰谁,老了还出来卖骚,眼儿一翻,拍拍裹裙上的灰问:“今儿如何有空过来,但是稀客!”
刚走到院子口,瞧见一小我影往院门拐,忙让开身,瞧见了是三婶,冲着厨房喊:“娘,三婶来了。”
唐氏“呦”了一声,“辛亏没撞上你,洗被子去啊。”
沈婆子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拐进厨房。
最活力的是春溪,她忙了一早晨,成果难吃到没法入口,再看小妹吃得欢,内心更是不爽,她到现在喉咙里都火辣辣的,噘着嘴不欢畅的说:“花儿,你这弄得是啥啊,比大蒜姜片还辣,底子没法吃。”
蒲月里的天,已经很热,村里安排人打扫场子,筹办麦收,这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麦子熟的快,要赶在天好的时候收割完,如果麦子晒在场里,一旦下雨,就要抢场子,不然淋湿了的粮食轻易坏。
……
唐氏没想到她这么好声好气好神采的上门,对方还是咬死不松口,想说两句狠话,又怕挂税田的事对方借着由头忏悔,脸上又红又绿的丢脸起来,勉强扯着嘴角说:“那二嫂你先忙着,这事咱再筹议。”回身之际,唐氏内心恨的直痒,因为这事,大嫂也把她见怪上了,竟然在麦收这个节骨眼上吵架,这一分,连垂教员也得另找人家合场子,这不要命吗?
唐氏固然也是老太太,可和沈婆子的穿戴打扮太不一样了,精确的说是和村里其他老太太都不一样。她穿戴一身深青色的布衫,下身是藏蓝色裹裙,头发用头油顺的亮光亮光的,上面插了一根银簪足有一两重。走路不紧不慢,端着架子,一步一步的走进院子。
不提唐氏气哼哼的归去,沈婆子这回占了上风,内心把大儿子从里到外又夸了一遍,看着老迈媳妇和几个孩子也格外扎眼。
春山一向重视着春溪,见她眉眼散开,也有样学样,闻着这么香,本身却吃不下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春溪瞧她娘也冲她点头说:“我吃着还行。”便非常难堪的跟刻苦药似得放进嘴里,皱着眉咽下去,仿佛真的还行。
最后豆腐的汤汁倒是受欢迎,用来蘸饼子吃,非常的有味,并且没有空口吃那般辣。
何氏气他脑筋不转弯,推了他一把说:“文儿能吃几口,大嫂家四个孩子,一人一勺,一大半就没了。咱和大哥家不能比,大哥有爹娘帮衬着,大嫂又接了技术活,你想想,一个月一百文钱,二十文钱一斤的肉,你算算能够吃多少天啊……咱有啥,就靠着鸡蛋卖钱了,之前娘啥时候这么舍得,那鸡蛋看的跟眸子子似得,现在是吃别家的心不疼……”
何氏悄悄翻了个白眼,腆着脸说:“瞧娘说的,我不是想儿子了吗?要不,到时候娘跟着去看看,也顺带去瞧瞧大哥,娘不是还没去看过?”
按往年的常例,村里相亲熟悉的合在一起压场,有牲口的出牲口,有石滚子的出石滚子,女人们就卖力翻麦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