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懒懒地靠上椅背,随口问道:“邢明,你感觉炼制静合丹困难吗?”
邢初心头一震。
秦悦指着案上的记录,问道:“唯有在宗门待满千年,或是做出了莫大进献的人,方可成为本宗嫡传弟子。弟子邢明于宗门的进献竟是……炼制了静合丹?邢初,你倒是给我说说,晓得炼制静合丹有甚么希奇的?”
他的心机急转,暗忖:“墨宁道君只把我一人唤来,并未让其他四位长老一同看我的好戏,申明她并非真的想把我赶出素云宗……我须添几个筹马,方可令她消了把我撵走的心机。”
“掌门何出此言?”邢初决定做戏做到底,秦悦不说,他是一个字也不会提的。
秦悦忍不住笑了出来,朝邢初看了一眼,“邢长老,你这位外甥半点没学到你的老谋深算啊。”
若五大长老齐聚一堂,谁会劈面撕别人的脸皮,历数别人做过的“功德”?唯有孤身跌落云端,才会产生把旁人拖下泥潭的动机。
秦悦持续道:“从今今后,你,连同你这个外甥,都不再是素云宗弟子。你为了族中小辈秉公舞弊,罔顾门规,至于邢明……在外滥用素云宗的名头,争光宗门,不堪为本宗弟子。”
主导者秦悦待在素云宗,撑着脑袋看山间漂泊的云朵。
邢明赶紧摆手,“谢掌门厚爱,弟子又感觉炼制静合丹不难了……”
邢初做事全面,邢明身无好处,他为了让邢明成为嫡传弟子但是费了一番苦心的,精挑细选才选了静合丹充当所谓的进献。当时他便想,即便今后被人抓到了这个错处,他也有话可回。
若炼制一炉丹药便可成为嫡传弟子,那这个嫡传弟子的门槛也太低了些。所幸只要邢明一人如此。这内里必定少不了邢初的暗中互助。
秦悦笑了,“自是要带归去好好教养。”她把“带归去”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世人哗然,也有人猜到了内里启事,鼓掌喝采者有之,惶恐不安者亦有之。
“我……”邢明正筹算答话,俄然闻声了邢初重重的咳嗽声。他游移了一瞬,才支支吾吾地答道:“静合丹手诀繁复,炼制起来自是有些困难。”
若邢明不慌稳定,安闲应对,打出几个炼丹的法印,或许还能瞒过秦悦。偏他对炼丹一窍不通,秦悦问起来的时候已然心下大乱,自是媒介不搭后语,本相毕露。
实在秦悦把邢初伶仃喊来的目标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