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晓得炼丹并非易事,不会次次都会有成丹的。就算惊才绝艳有如敬卢者,也会常常败丹,运气不好的时候,炼制十次也未见得会胜利一次。但秦悦说的“十炉”,绝非炼制十次,而是十炉成丹之意。
半晌以后,秦悦便瞥见了行远,放动手中的杂书。问道:“出了甚么事?”
“那里听来的传闻?”
承影笑着说:“你来得恰好。前辈前段时候忙于修炼,现在已经闲下来了。”
秦悦把人物干系理顺:“这么说。景元是犹山掌门的第一个徒孙。”
秦悦的丹田补好了,但灵元所剩无几,经脉也断了几处。修补经脉倒不是难事,多多打坐修炼,自会渐渐长好。补养灵元倒是个费事,一则她灵元伤得很重,起码要用上三五年才气养好;二则那种极其裨益灵元的凝元丹,她已经再也不能炼制了。
这不是在九重塔里产生的事吗?秦悦现在还记得,当时李雁君挽救拂光,后者以良思符制法为谢礼。可这是门中秘宝,他莫非不知吗?莫非是受了旁人的诱劝?
“当今澄笔宗掌门道号犹山,收了两个弟子。首徒道号拂扬,次徒便是阿谁拂光。拂光充公弟子,但拂扬也有两徒。一人是景元,另一人便是景贤。”
一炉丹药大抵十来颗,十炉便是百余颗。几十年下来,难道成千上万?周浩然便不再回绝:“那木摇宗弟子有口福了。”
“前辈曾命我探查澄笔宗三人,现在已有了成果。”
行远本想说:“两万个灵石?趁火打劫也不带您如许的。”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只含蓄地说了一句:“前辈手上这枚启玉丹,怕是不能卖出两万个灵石的代价。”
“传闻,他把门中珍宝良思符的制法奉告了旁人。”
秦悦笑道:“我自知远远不敷。更何况,你援救我这份恩典,是不管如何都了偿不清了。细细数来,我还要在木摇宗待上三十余年,今后每年给贵宗炼制十炉丹药如何?丹药随你挑,只是得把丹方灵草集齐了给我。”
周浩然前后考虑了一番,毕竟还是说了句:“你极力就好,不必为这天夜劳累。若炼制不出这么多丹药,也没有人会追着你要。用心修炼,晋升修为,更加首要。”
如许看来,当时与他一同锁在冰塔里的景元,最有怀疑。拂光现在觉悟过来,把丹田气炸了也不奇特。毕竟被白白算计了一把,受了奖惩不说,还与掌门之位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