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史奇坐在最内里的位置，瞥见她一乐，赶紧站起来朝黄毛勾勾手，让他过来顶几把。
史奇摸了把头：“笑话我呢是不？一天挣不了三百，要不是老史看着，我还不乐意干呢！”
隋夜顺着他的视野看去，大烟囱还是之前的模样，只是再也没有滚滚涌动，直冲天涯的黑烟了。她说还记得。
陆琛在电话里打趣，说她一到月尾就忙得不见人，比他个状师还忙。
隋夜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掰扯：“就说你有没有门路吧！”
史奇“啊”了一声，拿脱手机一看，上面三个未接电话满是隋夜打来的。他挠了挠发际线岌岌可危的脑门，憨笑道：“人多，乱糟糟的没闻声。不过你这个大忙人如何有空来找我？”
老隋出过后，隋夜跟高中同窗都不太联络，遇见史奇还是前两年的事，当时他正办理二手车存款，卖力人刚好是她。
呼喊声此起彼伏，史奇仿佛穿越云山雾海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将她拽到隔壁的歇息室。
黄毛愣了下；“你就是老板说的阿谁朋友吧！”
“买甚么？”吧台里的小伙子年纪不大，十八九岁染了一头黄毛，见隋夜脸生，赶紧警戒地看了眼隔间。
史奇另有点不放心：“真不是？”
隋夜收到晏城微信时，人正在老机器厂四周的二道街，返回市里必定来不及，只好给陆琛打电话，请他帮手去一趟。
“你如何没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接你。”关好门，史奇用脚勾过一把椅子给她，“坐。”
隋夜包管：“真不是。”
隋夜说如果买白菜，我至于迟误一天来找你么？
隋夜笑说糊口所迫，转头请他用饭。
隋夜侧头看了眼虚掩的门，史奇会心，赶紧关好门。
史奇站在台阶上，昂首的时候恰好能瞥见老机器厂的大烟囱和通向莲花中学的那条小胡同。时候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面前的人也变得虚幻起来，他问隋夜还记不记得敲头狂魔。
史奇特长机的手一抖说：“姐，你当这是买明白菜呢？”
你懂个屁！
隋夜忙点头，黄毛从柜台里绕出来：“你跟我来，史奇哥在内里呢，明天有一桌三缺一，他自个顶上了。”说着拉开拉门，铝合金边框摩擦下门廊收回刺耳的声响，内里打牌的声音一顿，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朝门口看来，铺天盖地的烟味像是无孔不入的蛇，呛得隋夜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