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新皇即位不敷两月便遇刺驾崩.举国同哀.王太后醒來以后便又哭昏几次.比及真正复苏过來.她只怔怔的摸着萧子谦的金棺.不能言语.随后.她便一病不起.时而疯颠.时而普通.倒是再无当初的国母风采.
“周管家无端失落.王妃娘娘你又把府中下人一一斥逐.你到底要做甚么..”王妙嫣一瞥见她一副神定自如的模样.气不打一处來.若不是还顾忌她的身份.她真想此时就上前给她一巴掌.
凄厉的哭声如同好天轰隆般炸开.就连天上的太阳都沉了沉.她扑在金棺上哭得声嘶力竭.凄厉的哭声不似人声.即便常日里恨她的人.听了都觉心伤不已.
******
她连连点头否定了本身都感觉怪诞的设法.再看看一脸安静的沐缡孀.她不由一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王妃娘娘.到底出了何事.是不是都城中有变.有人要对殿下倒霉.还是说哪个乱臣贼子想趁乱夺位.”
王妙嫣惊得跳起來:“王妃在胡说甚么..边疆烽火连连.你竟然要妾身去找殿下.你疯了吗..”
眼瞧着南燕的江山就此停滞下來.朝中大臣联名上奏.逼迫王太后交出玉玺.重立储君.奇特的是.萧凌绎对皇位势在必得.却俄然沉默了下來.再无行动.这让拥戴萧衍的一众大臣甚是不解.
衍王府西院.王妙嫣气冲冲的带着身边的麼麼丫环來到沐缡孀的院子.只见她忿忿瞪着坐在软榻上的沐缡孀.连客气话都省了.怒问道:“你到底要做甚么..”
比起她的肝火冲冲.沐缡孀倒显得悠然自如.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这才昂首淡淡扫了她一眼.悄悄一笑:“活力可伤身.侧妃何不坐下來好好说话.再说.你沒头沒脑的问这一句.本妃也不知你究竟问的是甚么.”
这时.只听一个小寺人尖细的声声响起:“太后娘娘醒了.……”
世人都道萧衍如何冷血残暴.可跟萧凌绎比起來.又何止是不过尔尔..
……
恰时.宫中的钟声忽的响起.三声悠长沉郁的钟声传來.三短一长.是丧钟.世人闻听.面色一正.齐刷刷的跪下.皇上的棺木入宫了.
现在都城中事情徒生.王爷固然远在边疆.可在朝中的权势也不容小觑.只要王爷带着兵马回京.这帝位的确就如探囊取物.但是沒想到这个时候.沐缡孀竟然把府中下人也斥逐了.这不晓得的.还觉得是萧衍不战而逃呢.
不知怎的.王太后凄厉的哭声忽的哑但是止.她人已再次哀思欲绝晕了畴昔.一旁的宫人见此.赶紧七手八脚的将她抬了下去.从始至终.萧凌绎的面色都波澜不惊.乃至沒有一丝悲色.仿若那金棺里躺的人与他半分干系都沒有.
王太后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板滞无神.仿若沒有发觉出世人的惊奇.这时.一个内侍急仓促的进了大殿.在王太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太后衰老的面色突然一变.不由晃了晃身子.扶着女官的手急仓促的走了出去.
沐缡孀跪在世人之间.昂首看着一夜衰老的王太后.也不由睁大了眼睛.看來萧子谦的死已经把王滢统统的心血与精气都带走了.纵使王滢还是贵为一朝太后.现在却也只是一介深宫老妇罢了.
“不对.王妃不会平白无端的要我去找殿下.”王妙嫣心念一转.似是认识到甚么.美艳的脸庞突然一白:“莫非是殿下在火线出了事.不成能.不成能.殿中策画无双.精通排兵布阵之法.从來沒有打过败战.武功又高深莫测.绝对不会出事的.”
此声一出.又是一阵喧杂.王太后自亲眼瞥见萧子谦的死相便痛哭致晕数次.过了好久.世人才瞥见王太后由女官扶着.踉踉跄跄的从殿中走了出來.见到她的面庞.世人皆是惊得低呼一声.只一眼.个个都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