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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摆晃的起家,抬头不竭的往本身嘴里灌酒。见此,在他身后的福泉倒是冷冷勾唇,眼中的讽刺轻视一闪而过,下一刻便再无踪迹。他缓缓上前,故作担忧道:“皇上,您不能再喝了,要保重龙体啊。”
福泉被他峻厉冰冷的声音一怔,赶紧应了一声上前去扶拓跋衍,可谁知拓跋衍一把摆脱福泉的手,随即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道:“朕不是让你去拿酒么?你如何还在这里?莫非现在连你都不听朕的话了么?信不信朕现在就摘了你的脑袋?!……”
“杀了他李元帅和八千将士就能活过来吗?!福泉就能活过来吗?!杀了他我军一败再败的局面就能窜改吗?!”拓跋衍缓缓转过身,声音淡淡,倒是生生令韩雷愣住了脚步。
江风肆起,将他鬓边的发撩起,绣着龙纹的玄色披风猎猎作响。氛围里仍然能够闻到淡淡的酒味,可那张俊魅的脸上却再不复颓废之色,有的,是属于帝王的高深莫测与深谋远虑。
从李德成战死的动静传来,韩雷便觉这此中有蹊跷。这军中必然有敌国特工,不然萧凌绎也不会如此体味他们的摆设和打算。他是拓跋衍一手练习汲引的,连他都觉出了非常,拓跋衍又岂会发觉不出?
韩雷微微一怔,再一看,拓跋衍除了神采微微酡红外,通俗的眼眸中一片腐败,那里另有半分醉意!他似是想到甚么,不由一惊:“莫非……皇上是用心装醉?!”下一刻他看了看福泉消逝的方向,迷惑的皱眉:“但是皇上您为何要在福泉的面前装醉呢?”
拓跋衍初登大宝之际,可托可用之人何其之少。许是先帝早已预感到这些,这才让福泉持续服侍拓跋衍,若不是忠心耿耿,先帝又岂会让他留在拓跋衍的身边?如许的一个得先皇如此信赖的人,韩雷实在不敢信赖他会投敌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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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衍淡淡扫过他吃惊的脸,临江而立,面色垂垂深沉:“朕下旨让你叫阵与萧凌绎的主力军对峙,后让李元帅连夜偷袭绕城,为的就是让敌军将领麻痹粗心。而绕城兵力亏弱,李元帅身经百战,凭他的才气,绕城可谓是囊中物。可朕却没想到,敌军似是早有防备,不但早早调兵援助,还设下圈套等着李元帅,李元帅这一去竟成了瓮中捉鳖,困兽之斗!更好笑的是,敌军如许大的动静我们事前竟然半点都未曾发觉,反观之,我军的打算他们倒是了如指掌。如果如许朕还没发觉出非常,朕岂不成了昏庸之辈!”
“朕没醉!……”拓跋衍甩开韩雷的手,左摇右晃的看了韩雷半天,忽的迷离一笑:“韩雷……韩将军来了……来得恰好,来……来陪朕持续喝……”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去拿酒,这就去……”看来醉酒的人轻易发疯这话一点都不假,福泉被吓得不轻,跪在地上连连叩首,说完便往回跑去。
“未雨绸缪……”沐缡孀转过身,那双深陷的眸闪出幽幽噜苏的光:“是该未雨绸缪了。南宫,前朝就劳你多操心盯紧些,本宫不怕别的,就怕别有用心之人肆意教唆煽动。火线战局不稳,这朝堂不能再乱了。”
沐缡孀看着他的身影没入黑夜,渐渐走到殿前,就那样悄悄的望着。凝萃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悄悄跪下惭愧的说道:“娘娘对不起。如果奴婢当初能杀了秦茂,现在娘娘也就不会这般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