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陆怀连连回声,与陆仲德相携着走上二楼,直到进了临窗的雅间,才松开相互的手。
陆仲德也紧紧地握着陆怀的手,非常慎重的面孔上溢满了久别相逢的高兴,一双含着锋芒与油滑沧桑的眼睛却在暗中打量着陆怀,见他端倪一如小时那般沉寂暖和,看起来并不刁钻夺目,对某件事的担忧就放下了一半。
“哎!”陆仲德欣喜地应了一声,看着面前的陆怀,满眼感慨:“方才透过车窗看到你,差点都没敢认。哎,一转眼便是这么多年畴昔了,你长成了现在这般谦谦君子玉树临风,二叔则老啦,连追你几步,都要气喘了啊。”
“贤侄啊……”陆仲德也紧紧地拉着陆怀的胳膊,说话的声音都无法地颤抖了起来:“不是二叔不想帮你这个忙,只是……唉!都怪你婶子多嘴,也怪我教诲下人无方,让你要去接她的动静泄漏了出去。你娘念你成狂,晓得了你在那里,就再也等不住了,已经在过来与你团聚的路上了啊。二叔舟车瓜代日夜驰驱地赶在她前面来见你,就是想提早告诉你一声,让你好早做筹办啊!”
陆怀本就对陆仲德一家代为顾问他娘亲的交谊之举充满感激,现在也不忍陆仲德为此而悲伤惭愧,将他扶到位置上坐下,好言安抚:“二叔莫要如此,事情到了这个境地,也不是您的错。万幸您提早驰驱至此奉告了我,让我另有筹办的时候,我谢您都还来不及,怎会怪您呢。”
陆仲德一看他现在心乱如麻,从速将筹办好的解释对他说了出来:“你被带走得俄然,你娘身子不好,我那里敢照实对她说。教她问起,就只推说你被路过的京中朱紫看中了,要走去做了人家贵子的伴读书童,来日定是飞黄腾达前程光亮,才气哄住你娘心宽无恙。”
他已在信中提到,不久便会归去接他娘亲,到时便能见到面,陆仲德仓促前来,必然是有非常告急的事。
陆怀听到现在才真的无语了。小妾是能斥逐或者卖给别人,可他还能卖一个搭一个,连自个儿的孩子都不要了吗,这本身就是一处极大的马脚。
眼看陆怀神采变黑,陆仲德只好再解释:“我也是没体例,你想你几年前就二十了,好歹也是将军幕僚。亲长不在身边,不娶妻也就罢了,可如果身边连个侍妾之类的女子都没有……岂不是叫你娘忧心生疑吗。”
陆怀俄然感觉头有点大,看陆仲德又要开口,从速摆了摆手,制止道:“二叔……您先别说话,我想悄悄,就让我先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