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早就脚快归去了,让人备了醒酒汤,提了热水,楚惊天归去就能沐浴洗漱。
福喜几人进了屋,率先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桌子底下摆了好几个酒瓶,有些酒液落在地上,濡湿了地毯。
边上服侍的蓝衣宫女垂着头,用纤细都雅的手拿起白玉酒壶,往酒杯里斟酒。
“你先归去换件衣服吧,细心遭了风寒!”刚才打着伞,那天然是起首照顾着楚惊天,福喜是大半边身子都湿了,习坤见了就让他归去。
服侍楚惊天的人很多,福喜也没回绝,归去换了件洁净的衣服,立马又返来服侍。
“太子爷?”福喜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死死的按在床上。
让人摆好筵席,几人移步偏殿。
除了他们几个,其他宫的妃嫔也有所表示,固然人没有到,却也叫人奉上了贺礼。
顾及着他们几个,桌上的氛围活络却不热烈。主子们一桌席面吃到了晚间才算作罢,屋里点了灯,透着暖和的晕黄。
福喜睁着眼,他晓得他未尽的话是甚么,男人和男人本就有违天和,更别说他还只是一个寺人,一个主子。
福喜几人低着头,恭敬的退了下去,出门的时候就闻声楚惊天带着微微沁人的凉的声音:“这酒就这么豪饮,倒是失了味道,本宫倒有一个设法……”
“春雨贵如油,本年必然有一个好收成!”福喜撑起油纸伞,就闻声边上楚惊天低声道了一句。
应当没喝醉吧!福喜有些不肯定的想。
外边太子妃遣人来问太子如何样了,习坤出去回话了。
宫人很快将精美的白玉杯子换成了白瓷小碗,瓷碗薄得几近透明,青色的酒液装在里边泛着莹莹的光。
宫人扣问的目光落在六皇子身上,六皇子微微点头。
竟然还考虑到了他们这些主子,福喜也不得不暗自赞叹一声,六皇子为人果然全面。
骨节清楚的手指在他脸上渐渐的抚摩着,指尖带着凉意,仿佛是毒蛇吞吐的蛇信。
王洋面上带笑,手持着酒壶给他们倒酒,笑着道:“几位哥哥本日吃好喝好便是,主子那边有宫人候着的,如果主子有甚么叮咛,必定会有人来奉告我们,是以哥哥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放心吃喝。如果接待不周,六皇子可不会饶过我。”前面那句话带着些许打趣。
王洋道:“哥哥公然有见地,弟弟喝酒不过牛嚼牡丹,哪还品得出此中的味道。”贬低本身,小小的恭维了福喜一番。
唤人出去的是太子楚惊天,他可贵的着了一身白袍,乌发束起,端坐在桌前,手上捏了一只杯子悄悄饮着,周身仿佛覆盖了一层晕色的白光,让人进屋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
六皇子头疼,只得极力调停,还好三皇子还顾及着他的面子,这才让氛围不那么生硬。
“唔,再来,再来!”俄然一声嗟叹突破了沉寂,趴在桌子上的三皇子俄然大呼一声,扑通一声掉到了桌子底下。
“太子爷,时候不早了,安息吧!”福喜近了些,轻声道。
“你们下去吧,这不消你们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