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想再问一声，一个“怎”字刚出口，她却踮起脚，够上了他的唇。她在雪地里站得久，双唇也凉沁沁的。两副唇相合，却逐步变得温热。那温度一向染上心头，变得滚烫。
情爱当中，本来便是在乎得少的那一方才有资格负气。他不管如何都不肯意放她走，以是就连气恼，都气恼得不能纵情，恐怕脑筋发昏待她冷酷得过了头，再想挽回已为时已晚。以是哪怕气恼，放纵本身待她狠心些，明智却还不时缭绕在灵台间，不时自律，以免她果然失了耐烦。
子时将至，月明如水。室内沉寂一片。
等他终究有了认识，却不肯展开眼。
谢绫还是毫无神采，眼底一片暗沉沉的空茫。
她的吻越来越短促，渐渐向下蜿蜒，含着他转动的喉结。他忍耐着推拒，却招了她的一声怨：“你不肯意娶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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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昱淡淡向她笑了笑。
她只是点头，眼里像是融了霜雪，一片清寒水泽：“你情愿娶我么？”
情愿，但是……
谢绫眼底一片冰冷：“我谢绫认定的人，到死也不会放过。你有本领就现在杀了我，不然你我只能胶葛到底。你信赖也罢，不信赖也罢，你若放我活着，我会永久在你身边，直到你死。 ”
当时他仍在燕国苦苦执守。母妃把她叫去房中问话，房中的烛光一向亮到半夜天。她走出房门，却没有回到她住的后院，而是来敲了他的门。
他穿戴单衣去为她开门，另有些困意。燕国的冬夜酷寒彻骨，她站在雪地里，像是已站了好久似的，肩上积了薄薄一层落雪，木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