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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方才热烈的鼓掌哄闹声低了下去,温相见谢绫有所踌躇,伸手来打圆场:“谢女人,这位是汝南王家的至公子,这一返来长安有笔大买卖要做。你我合作多年,老夫在长安城里最是信得过你,才把你引见给了世子,你可千万莫要见外。”
温相这回请她去,倒真不是找费事来的。
“没有甚么新动静。”兰心照实答道,“倒是明天一大早,公主殿下派人送来密信,托我们做一件事。”
谢绫微微回过甚,见兰心一脸难堪,更加猎奇:“甚么事?”
谢绫轻揭开半边面纱,连干三杯。刚放下杯盏,上座上的青年俄然向她敬酒:“女人好酒量,鄙人苏修,不知女人可愿赏光,复饮一杯?”
谢绫发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不去,不免感觉轻亵,心中生了讨厌,抬眸看他时的眼神便泠然很多。
“我走的这几天,四时居那边有没有甚么动静?”
能让温兆熙那老狐狸如此正视,此人来源定当不凡。
温相见她来,笑呵呵地号召:“谢女人迟来,可要罚酒三杯。”
瑾妃一封手札写得义愤填膺,他这个做父亲的却颇沉得住气。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历代帝王的后宫,哪一个不是美人三千。陛下他算得上是清心寡欲的了,才会把他这个女儿惯得觉得本身能一人独大。
她悄悄打量了一眼亭间坐着的人,除了温相一党几个熟面孔,另有一人。二十出头的青年,银袍锦带,目若悬珠,很有贵态,正坐在温相右手边。爱拍马屁的户部尚书正给那位青年敬酒,一张老脸笑成一朵皱巴巴的秋花。
温相早就与北疆来往甚密,谢绫心中稀有,一向极力置身事外,迩来又被苏昱抓住了把柄,更是收敛。没想到这老狐狸还是对她不放心,要将她彻完整底牵涉出来,染一身黑,才算放心。
赔笑间的奉承之色俄然化了淡淡冷意。苏修被她的眸子盯上,微是一滞,转而又神采如常:“此事有待详谈,不知谢女人何时得空,愿与鄙人一叙?”
谢绫微微眯起眼,唇畔勾了个兴趣盎然的笑:“奉告公主,这活我接下了。”她恰好憋闷得慌,有了公主这块挡箭牌,天时天时人和皆占尽了,倒便利了她出这一口恶气。
谢绫表情大好,正了正衣领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