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得从先帝在位时提及。
越州刺史本年的第三封折子进了皇城,送去了开春以来的又一个坏动静。
谢绫昂首望了回玉轮:“我比来除了温老贼,还与谁有过买卖来往?”
史乘上不过寥寥几笔,方时倒是一场腥风血雨。
谢绫微皱眉头:“一点小伤。”她用另一只手推了推膝上瘫软的扶苏,“把他弄下去。”
是温丞相?兰心吓得一抽气,恍然大悟:“蜜斯思疑温丞相过河拆桥?那温丞相家的喜宴……还去么?”
是故,今上御极不太短短一年,国库空虚,朝堂未稳,恰是亟需疗摄生息之时。这一场大水,发得很不是时候。
“不要跑!”兰心被惹怒,第一个就要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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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咬咬牙回车,正见到谢绫捂着脖子,指缝间鲜血淋漓,顿时吓得抛弃手中的剑,双手抱住谢绫的肩膀哭喊:“蜜斯你如何了?蜜斯你不要吓我啊……”
谢绫用眼刀子剐他一眼:“再吵,再吵把你舌头割下来混八角茴香一起煨猪蹄。”
作为一个有钱人,勇于在夜里走山路,只要两种环境:
谢绫忍着脖子上的痛,淡淡道:“吓晕了。”
终究温馨了。
“……”扶苏表示,公然不是亲妈!
谢绫撑着头持续睡,漫不经心道:“温老贼嫁女儿,请我们去喝喜酒。”
一年前先帝俄然驾崩,惠妃结合外臣搀扶三皇子苏羡即位,本觉得通畅无阻,不料最后关头却杀出个二皇子。当朝丞相温兆熙与先皇后同气连枝,硬生生将本不失势的二皇子推上了皇位,又用雷厉手腕收伏了朝臣。
长安三月。
话音未落,车帘俄然被人掀起,一道剑光闪过,直直刺向她身前懵懵懂懂的扶苏。
谁知天赋刚黑,她还没有睡饱,就被一阵打斗声吵醒。
但嫌弃归嫌弃,这孩子从小养在她身边,还认了她作乳母。谢绫老是要替师父看顾好他的。
果不其然,大水牵动积患,楚国高低饿殍遍野,终究捅出了流民兵变的篓子。刺史大人哆颤抖嗦,提笔递上了第二封折子。
她按着太阳穴,决计好好睡一觉。没个精力劲儿,明天如何跟温老贼斗法?
依刺史大人看,当事情变得如此糟糕的时候,反而能得以喘气。因为短时候内,恐怕再也出不了甚么乱子了罢……